房门的小窗户口处露出一张女人脸,“你,你叫周想是吧?刚才是你伸手出去?”
周想点头,“我手好冷,你试试。”
说着,抬起被孔纤纤冰得还没缓过来的右手。
那看守人当真伸手试了试,“还真的挺冷的,那只手呢?”
周想换了左手给她试。
那人皱眉,“你生病了?”
周想摇头,“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打个电话,叫我家人给我送床被褥来,这里太冷了。”
“胡说,大夏天的,你难道想盖大厚被子?我给你找医生过来。”
“谢谢。”
“不客气。”
趁着看守人离开,周想躲在门边进了空间,“孔纤纤!孔纤纤!”
空间里,只有脑袋的孔纤纤躺在茅草屋卧室的床上,旁边躺着依然昏迷的周延,孔纤纤的脸色苍白如鬼,比那年开阵法空间时的脸色还差。
听到周想叫她,她微微睁开眼睛,气若游丝,“我累了,睡会儿。”
“不行,你不准睡。”
周想抱开侄子放到一边,招来一大瓶原液,摸索着扶起孔纤纤的身体,对着她的嘴就灌。
孔纤纤抿着嘴,“留给延儿。”
“狗屁!你眼瞎吗?我那一片药园子你看不到吗?你若不栽种,用完就没了,那些才够延儿用多久的?你赶紧喝!”
说完,不等她拒绝,就开始灌她。
孔纤纤被灌的难受,只能顺着周想的意,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
三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粗鲁的喝着液体,却叫她的心里暖暖的。
灌完一大瓶,周想身边又出现一大瓶。
孔纤纤轻轻摆手,“喝不下。”
“你不会运功吗?”
“运不动。”
周想一边替她扒了隐身衣,一边轻轻放下她,转身抱起侄子,一个纸包出现在侄子鼻子下面,周延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姑姑?”
周想摆手,“先别说废话,你妈妈自己不能运功了,你能帮她吗?我灌了她一肚子培元原液。”
听说妈妈自己都不能运功了,周延吓了一跳,但是听到姑姑最后一句话,却莫名觉得好笑,
“我可以慢慢引导她的。”
“那赶紧的,看着快要死了的样子,我可没法跟你和你爸交代。”
说着,周想就扶起孔纤纤,“延儿,是后背吗?”
“是的。”
周延对着被姑姑扶着的妈妈后背,开始引导妈妈身体里的运功路线,那毫无温度的身体,叫他无比的担心。
可是,现在不能走神,必须快点替妈妈把功法运转起来,吸收体内的培元液,带动体温,才能叫妈妈脱离危险。
扶了好一会儿,孔纤纤的身体还是那么冰,脸色还是那么白,双手像扶着冰块一样的周想直着急,自己也不能一直在这里扶着呀!谁知道需要多久?
她先用雾气控制住孔纤纤的身体,招来一张破床单,咔嚓咔嚓的撕了几条,接好。
然后把布条从孔纤纤的腋下穿过,拉到她的前面,扯到床头绑好。
轻轻散去雾气,见孔纤纤坐着还算稳当,就小声道:“延儿,我要出去了,我还在看守所里,你若有事就对着空间的天空大声说话,我能听到。”
周延不能回答,只能眨眨眼睛,周想点点头,又对着孔纤纤道:“你一定要挺住,想一想你背后的儿子,还有一直没有原谅你的我,你必须挺住,你挺不过去,我就鞭你的尸,叫你永远不能入土为安。”
闭目差点睡过去的孔纤纤,被周想的特殊喊人手法喊醒,她微微抬起眼皮,
“我,争,取。”
“不,是一定,你若倒下去,你身后的延儿努力白费不说,还会压死他,你一倒,他肯定得扶吧?他能扶得动你吗?”
孔纤纤牵起嘴角,真没遇到过嘴巴这么坏的人,“好。”
刚出了空间,房间门就被打开,看守人带了一名医生走了进来,医生拿出体温计给周想测量,周想又把刚才扶着孔纤纤冻得冰凉的双手,放到医生手上,
“医生,我体温正常,我手冷。”
医生被周想手上那冰凉的温度激了一下,“那也要测测体温。”
看守人狐疑的问道:“刚才不是一只手吗?怎么又是两只手了?”
周想夹着体温计,点头应道:“是的呢!才这么一会儿,我的左手也冰凉,再过一会儿,我会不会全身都冰凉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医生,你带我医院做个检查吧!万一我得了什么怪病,在这里耽误了,该怎么办?”
看守人抬手摸摸周想的两只手,确实是冰凉的,这,这莫不是真的是什么怪病吧?
“我,我去跟上面反应一下,你等等。”
“好!谢谢!”
“不客气。”
看守人回来得很快,周想松了口气,她的双手有些麻麻的了,快要恢复温度了。
跟在看守人身后的人,周想一眼就认了出来,汤大队长?
汤干文轻咳一声,“既然身体不舒服,就赶紧送医院检查一下,确保嫌疑犯别在看守所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