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只有孤零零的夜和病弱的额娘,再好些还有皇阿玛的陪伴。
两个小侍卫替他提着灯笼引路,然而当福惠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了笑声,还夹杂着婴孩的奶哼。
四郎,你怎么能在弘景嘴边点酒了,他才多大。
年徽容用手帕擦拭着弘景嘴角,雍正开怀,脸色微红:无妨,满人马背上打天下,喝点酒算什么。
四郎。年徽容嗔怪着,突然看到福惠进来,连忙笑道:福惠,来,快坐下吃饭,饿了吧?
烛火盈盈下,年徽容绝色玉肌更显光泽,如梦如幻。
福惠怔楞,瞧着额娘怀里的弘景,眼里闪过惊喜,是九弟来了。
他不忘请安:儿臣请额娘,皇阿玛安。
弘景一看哥哥来了,也不喝牛乳了,也不吃玉米糊糊的辅食了,大力地拍着桌子,洪亮道:哥!
哎。福惠笑着应声。
福惠耐心地哄着弟弟,讲着孔子游历的故事,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被迫学习.弘景眼皮子几乎要耷拉下来了,小嘴一瘪一瘪地,躺在年徽容的大床上,眼看要睡着了。
苏培盛酝酿片刻,进来,小声附耳:皇上,皇后娘娘催了,小阿哥该睡觉了。
年徽容也听到了,放下手中的绣品,看了眼床上的孩子不舍道:四郎,把七阿哥送回去吧,该是入睡的时候了。
雍正点头,发觉一晚没听到年徽容咳嗽:今日,容儿感觉好些了?
是,好多了。
年徽容说的倒不是假话,她今夜真的感觉身上舒坦了许多,精神头也好多了。
行,我带着弘景去永寿宫了,你和福惠都早些歇息。
雍正亲自抱着熟睡的儿子回了永寿宫,随后便回了养心殿继续在深夜里批改奏折。
永寿宫,小弘景穿了嫩黄色的小里衣,亮晶晶地看着唇抿成一条直线的额娘,讨好地抱住她的腰:额娘,睡。
宜澜瞧着小滑头,忍俊不禁:不是乐不思蜀了吗?怎么还回来?
殊不知她在殿里,神魂不思地念着幼子,听着打探来的消息反而要气笑了。
傻儿子竟然搂住年氏亲热无比。
越想越憋屈,宜澜拍了拍儿子实打实的小屁股,手感还不错:你是不是要住在翊坤宫了?
弘景怯怯摇头,随即撒娇,抱住她,小嘴巴亲了亲额娘的脸:额娘好,好额娘。
小滑头。
宜澜被蠢萌的儿子搞得消了气,笑得搂着他入睡。
剪瞳灭了正殿的烛火,只留了床榻边屏风的一盏守夜。
宜澜垂睫,暗夜里,她想了想年氏的反应,大约是失去孩子的滋味儿实在是太苦了些,况且当年之事,自己未免也太较真了,才会惹出当年的事儿。
年氏也才过双十之岁,自己也不必和她太过计较。
她也是可怜人。
搂紧怀里睡得和小猪似的的肉团子,宜澜也闭眼沉沉睡去。
***
景仁宫里,深夜,还有人未睡。
玉乔低头收拾着地上的碎陶片,声音颤抖:娘娘,四阿哥回了北五所了,奴婢收拾了碎片,您也早些歇息吧。
睡?你告诉本宫,有个废物儿子,本宫怎么睡!
芙環面容狰狞,乾隆不是生性聪颖独特吗?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弘历这般蠢笨。
策论甚至不及愚蠢的弘时出彩,连小了好多年岁的福惠都比不上。
更何况被喻为聪颖绝伦,善纯至性的弘晖呢?
实则,她未曾多思,今世弘历前有弘晖,康熙看到第一眼的永远是身姿斐然的弘晖。
嫡子,庶子,天壤之别。
今下午,她好说歹说地劝下学归来的弘历,大选时一定迎娶富察家的女儿,对方却一心念着乌拉那拉氏的格格!
如果不按着历史轨迹走,她怎么能转圜历史回到正轨呢?
或许老天送她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更正历史,拨乱反正。
最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去掉碍眼的人。
芙環冷笑,问向玉乔:刘本送去配的药粉,年氏和太医院可有察觉?
玉乔摇头:翊坤宫并没有发现异常。
芙環摘下金制护甲,得意地弯起唇角:快了。
快了,刘本配的药无色无味,单拎出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配到年氏的药里头,可是一大杀器啊。
等年氏一死,福惠便也撑不住,到时候配了同样的药吃了,仍旧是心碎而死。
缅怀母亲——这还多了个病逝的理由。
除掉年氏母子后,该到谁了呢?
芙環一笑,在幽幽夜色犹如鬼魅,对玉乔笑道:玉乔,你说,若是七阿哥没了,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会不会伤心欲碎。
玉乔一惊,双手撑着地砖回花:娘娘,想必,皇后定会伤心欲绝。
熹妃娘娘要对七阿哥下手了。
芙環满意地笑道:到时候,自有一番好戏观赏。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