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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2 / 3)

名字。”

宝宝被楚清宴的动作吵醒了,不管不顾大哭起来,季芳责备地看了对方一眼,“为什么?”

因为被大孩子欺负,就回来欺负小孩子的楚清宴毫无愧疚感。她一会儿拉拉宝宝的小手,一会儿又去挠她的脚心,“我做不到,季姐,起名字就好像建立起联系,可是我曾见过她的母亲死在我身边,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我害死的她。我又如何能问心无愧地面对这个孩子,甚至还给她取名字。”

季芳握住她的手,“楚小姐,是你救了我们。”

“我知道,”楚清宴道,“这也是我还能坚持下去的原因。”

每一天晚上她都要特意来看一眼季芳和冯天耀,才能抹去反复出现在她脑海的张倩雪睁大眼睛死去的景象,才能让她有勇气度过又一个漫长、寂静的黑夜。

“你和纪博士谈过这件事么?”

那边纪晋川果然给她报仇了,杀的那孩子片甲不留,还配合言语上的嘲讽,气的冯天耀大呼不公平,楚清宴看着这一切,温柔的笑道,“没谈过,但是他知道。”

偶尔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时,纪晋川会静静地把她搂在怀里,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地陪她一会,楚清宴自己就好了。

这样的次数多了,她就明白纪晋川也是不睡的,一天夜里她实在没忍住问道,“晋川,你都不睡觉嘛?”

纪晋川叹了一口气,“我以为这是我们的默契,我不问你为什么难受,你也不问我为什么永远醒着。”

靠在他胸前,楚清宴忍不住发笑,“这是什么诡异的默契?而且老实讲,我们真的要改一改什么都不说的毛病。”

他们的时间越来越短,已经经不起那些没有意义的误解和争吵。

只要她要求,就从不会拒绝的纪博士老老实实回答,“张倩雪让我意识到,丧尸也会死,而且我完全无力阻止这一切,清清,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如果是你呢?如果那是你我又该怎么办?”

他们对丧尸的了解太少,几乎就是没有,到现在纪晋川也弄不懂丧尸活着的原理,因此他也无法阻止它们死亡。

没想到对方的心结是这个,楚清宴想了一会,“那你想把我变回人类么?也许你会更放心?”

“不能,清清,你和他们不一样,同样的药我无法保证成功,”纪晋川埋在她的发间,呼吸带来阵阵热气,“而且目前看来,做丧尸也许比做人更好。”

世界混乱不堪,敌人似乎成了最常见的词汇。相比之下,丧尸的对手只有人类,而作为人却要面临丧尸和同伴的双重危险。这种情况下,没有哪个选择是正确的,但是却有一个选择是比较容易的。

“那么你呢,清清,你为什么不开心?”

“每一次我觉得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命运就会给我致命一击,我甚至能听见他的嘲笑声,‘嘿,你以为你赢了么,其实根本没有。’我自认为可以救下这群人,但是却一败涂地。晋川,我现在觉得能保护你,会不会也是幻想。”

夜晚静的恐怖,钢筋混凝土隔开了全部声音,好像宇宙中只剩下他们彼此,纪晋川碰了碰她的唇瓣,很软,和丧尸僵硬的身体完全不同。

他忍不住笑了,“清清,我们似乎都太关注对方。我们互相担心对方的安全,细致到未发生的事都要反复琢磨。可是我们是不是忘了,在很久以前,我们还只是我和你的时候,各自也都活得很好。”

他曾独自在末世坚持了八个月,她曾顽强地对抗并且战胜了病毒,他们都不是弱者,只是爱情让人患得患失、庸人自扰。

“也许你是对的,”楚清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都要相信对方,是人或者丧尸,我们都能保护好自己。”

无论如何,怀里的女孩至少不再忧愁,纪晋川故意捏向她的腰,“不过讲真的,人和丧尸真的有区别。”

“哦?纪博士,我看未必。”她暧昧的笑声在耳边想起,纪晋川还没回答,就感受到一只冰冷的手贴在皮肤上。

纪晋川的心脏瞬间被吊起,他哑着嗓子说道,“清清,别闹。”

如果真的不闹,那就不是楚清宴了。她仿佛在弹琴,指尖流转在琴弦上,或轻或重,轻拢慢捻,她极有耐心,等待着琴弦微微颤动才会拨弄下一个音符,听它发出暗哑的曲调,偶尔还会娇笑着划过琴身,引得一阵阵战栗。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曲子是什么?”楚清宴咬住对方的喉结,感受它因为不安和兴奋而不停滚动,“是贝多芬的暴风雨奏鸣曲。”

纪晋川确实感觉如此,他感觉自己正在海面上不断沉浮,浪潮一次高过一次,稍不留神就要被狂风骤雨吞噬。他只能紧紧依附着身下的木板,可偏偏它柔软湿滑,引着他一次次坠入水面。

暴风越来越剧烈,他在一阵眩目后彻底失去力气。白白的浪花被冲到岸上,楚清宴捻起一点放到嘴里,“原来海水真的是咸的。”

纪晋川喘_息着,把自己埋在了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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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姐,楚小姐?”季芳再一次把孩子哄睡了,她拍了对方一下,“您怎么了?”

“没事,”楚清宴不怀好意地看向纪晋川,“就是又想弹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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