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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警醒(1 / 2)

陆方和陆文家都在村西,所以两人只需穿过几户人家就可以出村。

此时刚入秋没多久,还不到真正农收的时节,家家户户都会在自家门前修整农收时的农具,编垫子,编箩筐,磨镰刀,自然少不了侃大山的,所以一群人看到陆文出了家门,都忙问他的情况。

“哟,这是陆文啊,这是病愈了呀?什么时候的事情?乡里乡亲们都没有上门去看望过你。”

“这都能下地了呀?”

陆家村祖祖辈辈大多有些亲戚关系,特别是靠近一起居住的这些陆家人,都是近亲,和陆文讲话的这些人,都是住在村西这一片的,拐着弯的都是亲戚,不过是血脉有些远,有些近。

陆文接收的记忆并不完全,除了一些比较亲近的陆家人之外,其余的人,他并不太认出来。

陆方见陆文没有应对长辈们的招呼,以为是他是介意陆芸娘卖身的事情被人说嘴,不好意思和邻里打交道。

陆方作为好友,立刻扬起笑脸帮着打圆场,“叔伯婶们在准备农收的家什吗?阿文这两天已经好些了,就是手脚无力不愿意出门,我这不就带他出去后村的溪边摘点草屋子,让他活动活动筋骨,也能好的快些!”

陆方说的草屋子就是野草莓,秋天来了,山上好多野果都成熟了,野草莓也没多好吃,连五六岁的小孩都看不上它。

不过草屋子长在溪水边,离村子很近,陆方也不愿陆文刚刚病愈就带他上山,所以才去那里。

那个和他们搭话的热情妇人一点都不介意陆文的羞涩,忙笑道,“大家乡里乡亲又都是亲戚,既然阿文好了,晚上大家伙带点东西去看看他吧,待会阿文回家也和你阿娘说说,晚上我们去你家。”

乡下是有这种风俗,哪家人要是得了大病,初愈的时候,乡里乡亲都会带一些东西上门看望病人,以示亲近。

乡下人家,家家都不算富裕,只会带几个鸡蛋,或者两把小米意思意思。

陆文的记忆里还依稀记得这些习俗,所以并没有慌了手脚,“我会转告阿娘,晚上我烧好水,煮好茶,等柳姨上门。”

陆文说完话,他自己也惊讶了,他都不记得这个人是柳姨,没想到一出口却把人家名字叫对了,背后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时才刚刚入秋,衣服还没有穿的多厚,陆方带着陆文到了那个狭长的小溪,小溪两侧都长满了各种杂草和荆棘,最多的就是带了小刺的草屋子藤。

走了这一段路,陆方看着陆文说发际线上闪现的汉珠,不由的笑道,“你看,就该出来多走走,出一身汗,不管是风寒入体,还是风寒入侵,总是好的快点。”

陆文看着沿着小溪长的野草莓,并不如电视中那样闪闪发亮,而且因为已经快过了季节,野草莓好些已经快烂了。

陆文也觉得出来走了一圈,出了汗,身体好似都轻了不少,“多亏了方哥带我出来走走。”

不过是小事,陆方当然不会居功,笑着对陆文说道,“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以前我们进进出出不都是一起的吗?”

陆文点点头,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想对自己的变化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我这一场病,病的昏昏沉沉,好多事情记的也是模模糊糊,以后有什么事情,方哥都叫上我可以吗?刚刚我见到柳姨,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她是谁,还是开口以后把人的名字叫了出来,才记起。”

陆方闻言大惊失色,拖过陆文上上下下的打量他,见他模样正常,还是很不放心,“你这肯定是烧坏了脑子,你可还记得我是谁?可还记得你阿娘?”

陆文奇怪的看着陆方,不知道他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怎么这么问?我当然记得阿娘是谁,也当然记得你是谁,只是那些七拐八拐的亲戚,可能是不常见,这次生病后有些模糊,很多事情记不大清楚,但是多看看,好像又都记得。”

陆方见陆文这样说才松了口气,“这还好,你不是好奇去年我怎么病了吗?我那不是病了,而是吓的。”

陆方说起这个往事,伸着头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见小溪附近没有第三个人,才小声的对陆文说出了缘由。

“我不是有一段时间和七叔爷家的阿胜走的比较近嘛,阿胜病得烧糊涂了,醒来后一直在说胡话,而且说的我们都听不懂,你不知道,他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个劲的问朝代,问姓氏,净说些胡话。”

时隔这么久,陆方在说起此事,脸色还是有些发白,“村里的瞎眼算命说他这是撞了邪,让人把他绑到了柴房里。

我和他关系好,我以为他被冤枉了,就带点东西给他吃,毕竟以前他也经常带东西给我吃。

没想到我见他还挺正常,就是不认识我了,还一个劲的说自己是未来的人。

我以为他说胡话,就顺着他的话往下框他,他既然断定自己是未来人,那应该是知道我们现在如何。

但是他竟然不知道我们以后会发生什么,这不是撞邪是什么?

后来我给他送吃的事被七叔爷知道了,大家把我带到了瞎眼算命面前,算命瞎子说我没有被邪祟上身,只是被蛊惑了,然后他们也就带着我一起审讯阿胜,阿胜说了好多我听不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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