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样，一见我就愁容满面，几天而已，要不要这么臭着一张脸对着我啊。”林纾搅动着咖啡，无聊得看着同样无聊的黎绍安。
“我只放了她三天假，她却失踪了七天。”黎绍安一口喝掉剩余的咖啡，显得闷闷不乐。
这话要从七天前说起，乔景瑶说父母来看她，所以就请假一天，他格外开恩给了三天的假，想着三天后这人回来了，借口工作也能安安心心地相处几天。
谁知道三天假期过后，乔景瑶又来电话说有事要多请几天假。
这一次他没同意。
只可惜乔景瑶不管他同意不同意，自己就先给自己放假了。
林纾窝在沙发椅上，夸张地笑道：“大哥，她是请假不是失踪，OK？她又不是不回来，你至于几天时间就哀怨成这样吗。再说了，她不来找你你不会去找她吗？”
黎绍安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反而显得更加阴郁。
“你知道，我们都没有什么人身自由可言。”他自嘲地对林纾说道，“我前几天才知道，我妈一直都派人监视我。”
林纾的身体一下子坐正，四下看了看：“不会现在也有人监视我们吧？”
黎绍安唇角勾了勾，反问道：“你说呢。”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林纾垮下肩膀，喝了一小口已经冷掉的咖啡。
自己的父母同样有派人监视自己的习惯，只是这两年有尼克在她身边，所以很轻易就能甩掉那些监视她的人。
像今天这样的约会，他们双方都不上心，却也知道若是不摆出一副恋爱的姿态，回家后都跑不掉一阵数落。
林纾理解父母联姻的用心，却不能忍受这样毫无感情的婚姻，何况他们都心有所属。
“今天我同意来约会其实是有件事想跟你谈谈。”看着时间一分分过去，黎绍安提起了来的目的。
“什么？”林纾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外面阴沉沉的天空。
黎绍安犹豫了片刻，挑选着措辞说道：“我在想，我们之所以一直被父母监控着是因为他们担心我们俩的婚约出了问题，如果，我们能够结婚，掌握了实权，他们就不会再这样。”
林纾身体怔了一下，转过头，惊诧地看着黎绍安，淡淡回了两个字：“不行。”
黎绍安没想到林纾连思索都没有就直接回了否定，不解地问道：“你别这么急着否决，我们始终拿不到实权，就算在公司做得再好，我们也还要听父母的命令。我们对对方都没有感情，结婚也只是形式上的，只要拿到了主动权，到时候再离婚，他们也无权干涉。”
“不行。”林纾耐心听完后还是说了这两个字。
“理由？”黎绍安耐着性子问。
林纾显得有些烦躁，手上拿着勺子晃了晃又放下：“第一我不愿意，第二，你的如意算盘在乔景瑶那里通不过。”
“这算什么理由？”黎绍安知道林纾的不愿意，却不理解这和乔景瑶的关系，不由问，“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如果结婚，乔景瑶会连最后一点感情都不会再施舍给你。”林纾很肯定地说道，“她不会和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有感情的牵绊，你期望用婚姻来结束伯母对你的监控，这个愿望或许能实现，但你期望用婚姻来蒙混过关后再去和乔景瑶发生感情，这肯定要落空。”
听她这么说，黎绍安却笑了笑：“你不了解她，景瑶不是那种有强烈世俗观念的人……”
“是你不了解现在的乔景瑶。”林纾直截了当地打断黎绍安的臆想，“我不管以前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清楚现在的她绝对不会同意。”
黎绍安不由一愣，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他不由想到乔景瑶对林纾的态度，跟之前相比的确很奇怪，就好像崇拜中带着些许敬畏。而林纾的话就更奇怪，两个明明没有过多交流的人怎么会这么清楚乔景瑶的个性？
“作为女人的直觉。”林纾耸肩很坦然地回答，“我印象中的乔景瑶的确是你所说的那样，甚至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在感情上也是如此。但现在的乔景瑶却让我觉得温婉，或许出事之后的她想换一种人生方式也不一定。”
黎绍安也想起了如今的乔景瑶怪异的个性，说自己不记得工作的事，但只要是安排下去的工作她都会尽力完成，但又不像过去那样要求完美，仿佛永远都是那种六十分万岁的状态。
就连对待他人的态度也变了不少，就好像回到了刚出学校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可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不想再被我妈监视着，那种由心到身的恐惧感我不想再尝试，更不想让景瑶去尝试。”黎绍安同意了林纾的说法，但同时也更加担忧。
倘若被母亲知道他对乔景瑶的感情，他无法想象景瑶会遭受怎样的罪责，而如今的她一定不是他母亲的对手。
“你以为我愿意？”林纾摇头叹息，“我敢说，只要你提一个字，不出一个月，我们就可以直接进教堂了。”
最重要的是，婚后他们二人是否能真正拿到实权都还是未知数。
按照两家老人的做事方式，指不定还要他们生了孩子才安全。
希望被打破，黎绍安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