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不想让冯绮雯看到自己如此低声下气的模样,却也顾不得太多。
跪在地上:“王爷,闻仲当真是逼不得已,现如今皇上已经派人去江南织造查这件事,一定会查到那些铺子的。”
闻言睿亲王却是冷哼一声:“此事与本王有什么关系,再说现在事情闹得这般大,就是本王也没有法子,谁让你们这么不仔细,竟然以次充好妄图蒙混过关,那些铺子你们还是趁早收手的好,若不然怕是本王也帮不了你。”
冯绮雯听到章闻仲跟睿亲王说起苏州的事情,心中一个念头闪过。
章家乃是睿亲王的党羽,那会不会当年沈家的事情与睿亲王也脱不了关系。
若不然章显之父子从福建回京,却是去了苏州,这件事情上面没人压着,只怕皇上那边就过不去。
冯绮雯想着面上的神色终是变了。
目光看着章闻仲和睿亲王。
似乎在他们眼中,冯绮雯是个必死之人一般,丝毫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
章闻仲见着睿亲王这么说,心中开始慌了,也顾不得旁的,当即说道:“王爷现在莫不是要过河拆桥见死不救不成,沈家的这些铺子,虽说是在我和我爹的手上,但是这三年跟江南织造谋的银子,可大都是进了王爷的手中。而且当初若不是王爷看中了沈家与内务府做生意这块肥肉,我们父子也不会冒这个险去苏州杀了沈家满门,现在王爷说不管就不管,难道就不怕我们到时候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么!”
“你是在威胁本王?”睿亲王的声音更是冷了几分,看着章闻仲,目光透出杀意。
章闻仲这才缓过来,看着睿亲王低着头:“闻仲不敢,闻仲只是想求睿亲王救章家一命,若是章家能逃过此劫,日后一定会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睿亲王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冯绮雯:“你起来吧,趁着现在赶紧带着你的人回边关,若不然让人知道就算是本王怕也保不住你!”
章闻仲闻言眼中满是惊喜,他以为睿亲王说了这话,便是答应要帮他们,所以站起身来不敢违背睿亲王的意思。
“闻仲这就回边关,只是这冯绮雯知道闻仲回京的事情,刚刚还听到我与王爷说的话,若是不除掉他,只怕是要出事。”说着看向依旧站在马车上的冯绮雯主仆,眼中透出狠意。
睿亲王闻言声音淡淡的叫人听不出情绪:“这件事情,本王自会处理,你莫要耽搁了。”
章闻仲闻言不敢有任何意见,当即应声,带着人离开。
等经过冯绮雯的马车时,眼中透出的狠意,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可惜了,若是你刚刚求我,兴许我还能求了王爷带着你回边关,现在你就只能等死了。”
冯绮雯闻言看了章闻仲一眼,却是没说话。
等章闻仲走远,睿亲王先是低声吩咐了身边侍从几句,便有几个侍卫面容冰冷的朝着章闻仲离开的方向追去。
冯绮雯瞧着不由眼皮子一跳,看着那些人的神色,只怕睿亲王是让他们去除掉章闻仲。
想到刚刚章闻仲说的话,的确若是留下他对于睿亲王来说便是个威胁。
章闻仲现在干说出这样的话威胁睿亲王,日后便很有可能还会如此,依着睿亲王的性格,怎么能让人如此威胁自己。
能够效忠自己,并且守口如瓶的只有死人。
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冯绮雯看向睿亲王,就见着睿亲王看着她,面上带着笑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刚刚章闻仲跪在这里,睿亲王都没下车,现在却是从马车上走下来。
看着冯绮雯的眼中也带了几分笑意:“你是冯英廉的孙女,冯怀仁的嫡女?”
“绮雯见过睿亲王。”冯绮雯站在马车之上,对着睿亲王行了大礼。
睿亲王却是看着冯绮雯,心情很有些不错的样子:“本王都已经下车,你莫不是还打算站在马车上与我说话?”
一边说着在离马车还有五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冯绮雯闻言当即由白芍扶着下了马车。
章闻仲的人已经走远,车夫也坐了起来,看着自家小姐心中很有些担心。
冯绮雯却是神色不变,下了车走到睿亲王跟前,福下身子:“绮雯拜见王爷,王爷千岁。”
“你很不一般,与旁的女子相比当真很不一般。”睿亲王闻言只是看着冯绮雯,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本王上次在宫里便瞧着你了,不愧是冯英廉的孙女,没有丢了你们冯家的脸面。凭你的能力,能将章家扳倒也算是个有本事的,若不是我们立场不同,本王当真是很欣赏你这般的女子。”
冯绮雯跪在地上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
睿亲王瞧着,长叹一声:“你也起来吧,别跪着了,这般跪下去小心伤了膝盖。”
“谢王爷。”冯绮雯闻言带着白芍站起身来。
就见着睿亲王抱着手,一身玉色的蟒袍身上缠着玉带,一根青玉簪子带着玉冠将头发高高梳起。
因着睿亲王比之皇上要小了足足有十岁,此刻不过三十多看上去却是比康亲王都更稳重三分,从骨子里透出的贵气,更叫人不敢直视。
见着冯绮雯打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