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外,秦墨眼底蓄着笑,这小傻子怎么突然机灵了。
宋清湛有些意外的看着陆棠,压着声音朝秦墨道:“他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秦墨答非所问道:“打蛇打七寸,我们等着捡便宜吧。”
原本乔氏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陆棠忽的不按常理冲出去,乔福登时一怔看向乔柔。
乔柔似有若无摇头,目前局面尚可控,示意他且先观望。
陆德仁怎么也没料到陆棠居然把这屎盆子扣他头上了!
被赵县令呵斥,转头抱拳作揖,咬牙切齿,“大人明察,莫要被他胡言乱语蒙骗了,我怎么会安排人假扮山匪绑架他呢?
当时山匪出没,大人亲自查明,的确是有山匪!”
陆棠马上无缝衔接。
“当时大人查明的确是有山匪,那是因为你和顾云鹤一口咬定山匪是我娘安排的,可谁能想到,那山匪是你安排的!
你想侵吞乔家的家产竟然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当时我还震惊,你是我爹,乔家的家产不就是你的吗?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手段!”
陆棠泪眼朦胧摇着头满是失望痛心的望着陆德仁身侧的姜潘儿一伙人,“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原来你早就有了外心!”
春熙客栈与乔家客栈的事早就在人群里传开。
原本还模糊的传言,随着梁成的回来,更加清晰。
如今陆棠提出陆德仁假扮山匪,大家顺理成章便接受了。
陆德仁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一个赘婿还能拿出休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没听说过,谁家赘婿还能休妻呢,做梦呢?想要休妻当什么赘婿啊,有本事自己明媒正娶,娶个十个八个回家休着玩啊!”
“真是畜生!当年乔老爷子怎么就看中了你!”
“吃人乔家的,用人乔家的,如今偷梁换柱暗度陈仓的侵吞乔家家产不说,竟然还妄想休妻?你当这法律是你家的呢?你想休妻就休妻,你问问县令老爷答应吗!”
外面人声鼎沸。
里面县令头秃。
陆德仁你个大煞笔!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看着陆德仁谦谦君子,哪能想到他竟然冒充山匪绑架陆棠和乔氏勒索了三万两!这特么是什么绝世王八蛋才能做出这种缺德事!”
陆德仁眼见县令面色越来越难看,冷汗浸上额头,擦了一把,“大人明鉴啊。”
现在,陆德仁那“绝世休妻书”在赵县令眼里,对比山匪一事,简直是芝麻遇见大倭瓜。
赵县令沉着脸阴狠的扫了陆德仁一眼,朝陆棠看去,“你可知诬告的罪名!”
陆棠立刻磕头,卖力的表演委屈,“小人当然知道,小人也宁愿是诬告啊,大人,您知道小人察觉自己是被自己的父亲绑架时的心情吗!”
陆棠捶胸顿足,
陆德仁眼角直跳。
这小王八蛋!
“陆棠,你......”
“你闭嘴!”赵县令直接一拍惊堂木勒令陆德仁不许说话,转而朝陆棠道:“既然如此,你说的证据是什么?”
陆棠抬手指了春熙客栈的老板,“小人在山寨见过他,当时他还带了一个赵家村的姑娘上山寨呢,那姑娘长得容长脸,杏核眼,十六七岁的样子,头发乌黑,梳两个大辫子,赵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赵家村找那姑娘。”
陆棠按照当时在赵家村遇到的那二丫的样子描述一番,说完不忘补充,“小人记得,当时他好像叫那姑娘二丫。”
这话一出,春熙客栈的老板吓得扑通跪下诉冤不说,单单县令赵大人,登时如若五雷轰顶。
他当然知道陆棠描述的人是谁!
陆棠说完,考虑到春熙客栈的掌柜的与陆德仁都的的确确是被冤枉的,于是不忘加料道:“当时他们还提了一句什么王大人,也不知道这王大人是朝中什么官。”
这样一来,就算是县令言行逼供什么都问不出来,那也只能算是陆德仁“好汉一条,酷刑不屈”。
一切说完,陆棠觑着赵县令的神色。
“大人,原本小人也不知道这山匪就是我自己个的爹,见了春熙客栈的掌柜,小人也只是觉得眼熟,还是刚刚进了公堂,见了大人您,忽的想起大人是赵家村的才福至心灵想起这一茬。”
都是大人您给了小人灵感!
赵县令此刻恨不得将陆德仁抽筋扒皮!
他在赵家村经营那样的窝点容易吗,就这样被陆德仁给毁了,这让他如何向上面交待!
若是前几天陆棠跑到他面前说这些,他必定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可现在,陆德仁作为赘婿养外室不说,还通过许诺他重金酬谢来颠倒黑白抹掉赘婿的事实。
休妻!
赵县令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休妻文书之后,紧跟着便一定是暗中谋杀,毁尸灭迹。
一旦乔氏死了,一切都铁板钉钉,他就彻底抹掉了自己赘婿的事实,彻底翻身成了陆家的主人,仿佛他一直都是一样。
乔氏的死活他当然不在意,所以他对陆德仁的所作所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有顾云鹤,他相信陆德仁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