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轻飘飘地没什么力气,磨牙威胁:“你再动一次,我真上手抠你了。”
威胁完了,竹言蹊紧了紧腿根,通红着耳垂道:“……家里好像还有一盒酒精棉签,等洗完澡,我给你消消毒吧。”
酒精棉签的塑料棒内密封着少量医用乙醇,掰开末端彩环后,储存的酒精会自动渗透另一端的脱脂棉,消毒使用简单快捷,比买成瓶的酒精方便。
谈容没拒绝,洗完了澡,和竹言蹊一起去了客厅,背对着他坐在沙发,将后背完全展露出来。
可能是后背抓起来特别顺手,和挠痕交错的手臂相比,谈容背上的伤口更显惨烈。
竹言蹊一连折了三根棉签,扫雷似的郑重谨慎。
“说疼是骗你的,不用这么小心。”谈容被他消毒消得后背发痒,心头也痒,禁不住偏头说道。
竹言蹊没应声,伸直胳膊把手里棉签递给谈容看。
洁白柔软的棉头上渗染着淡淡的血迹,是从最深那道挠痕边缘擦出来的。
被丢出房门关了好几个小时的筠筠傻了猫眼,窝在另一张单人座的沙发,歪着脑袋紧盯主人满背的“勋章”,再看向后面的衣食父母,慢慢揣起了猫爪。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样按着我,”竹言蹊把棉签丢进垃圾桶,又掰来一根新的,耐心地重擦一遍,“太、太……”
他“太”了两次,实在没脸把话说敞亮,抿紧嘴巴收了声。
这事不能言传也能意会。
谈容转回头,表面不作声,胸腔却无声震了震,连带着脊背也跟着共振。
竹言蹊手捏棉签,正按在对方背上,恰好可以感受到这阵轻微的震幅。
“你还笑?”他瞪了瞪眼,故意加大点力度,把酒精压在伤口正中。
可惜谈容不怕疼,身上的创痕也结痂得七七八八,实在觉不出什么。
“不知道的人要是看见这场景,说不定还以为我家暴你了呢。”竹言蹊只压一下就住了手,撇嘴咕哝着,“明明我才是比较惨的那个。”
青青紫紫了一身,手腕和脚踝都没逃过一劫,腰杆酸疼不必多说,声音还干涩生哑,就跟快要感冒了一样。
“我的错,我检讨。”谈容回身,捧住他的脸亲了亲,“晚上想吃什么?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两人锁在门里胡闹了挺久,外头天色早就转暗了,该是准备晚饭的时候。
竹言蹊以往还会跟进厨房,给谈容打打下手,可今天,对不住,他毕生功力差点付诸一炬,急需坐着不动,休养生息。
竹言蹊丢了棉签,倚在靠枕,装模作样地抬着下巴下令道:“都可以,但是开饭前,我想先吃几口柚子。”
“好的长官,我这就去办。”谈容笑着站起来,领旨去厨房剥起柚子。
竹言蹊歪在沙发,“嘶”着冷气伸个懒腰,感觉身体被衣冠禽兽掏空了大半。
谈容一走,筠筠立即更换了根据地。
它跳上主人刚才坐的位置,蹭进竹言蹊腋下的空间,下巴垫在对方胸侧,眼睛圆溜溜地瞧着他。
阿妈去厨房准备水果,猫儿子接力前来延续温暖。
要不是被掏空的感觉还没消失,竹言蹊都想自称人生赢家本家了。
他打开电视,看番逗猫,正生出几丝“养猫儿子防老”的惬意,被他搁在茶几的手机一响,庄妍女士的专属铃声打破了这份惬意。
竹言蹊知道自己声音不对,憋着劲儿清够了嗓子,接通来电:“喂,妈,什么事啊?怎么挑吃饭时候打电话给我?”
“你声音怎么回事?”庄妍到底是他亲妈,饶是他清了嗓子,一听就能听出猫腻,“吹风着凉了?”
竹言蹊坐直了一点,随口糊弄:“嗯,好像有一点儿。江城最近天气好,我可能减衣服减太快了。”
不扯谎还能怎么着?总不能如实招出,说自己开荤吃肉了吧?
“多大的人了,换季还不注意身体。”庄妍说着又唠叨开了。
“没事,还没感冒呢,就是嗓子比较干,我一回家就把衣服添回来了,还喝了两杯热水。”竹言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亲妈念紧箍咒,抓住空子连忙道,“妈,你找我想说什么事啊?我这还没吃饭呢,赶紧说吧。”
庄妍停住唠叨,语速缓下来,进入正题:“言言,你跟妈妈说实话,你这些天……是不是谈恋爱了?”
竹言蹊闻言一愣。
“我是听你姑姑说的,她说月月看你发了什么微博,好像是谈男朋友了?”庄妍道。
月月是竹言蹊堂姐的小名,经常在微博给爱豆打榜,竹言蹊刚注册微博就跟她互关了。
“是,刚谈呢,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竹言蹊大方承认了,“您打电话就为这事啊?”
庄妍清楚自己儿子性取向,也没觉得惊讶,就是忍不住操心:“你不是忙着准备考试吗?怎么这时候谈起恋爱了?”
竹言蹊一梗,领会到庄妍的点了,打断道:“哎呀妈,你放心吧,我不会耽误考试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瞎想什么呢。”
“我这是瞎想吗?你性格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庄妍道,“我不是不让你谈朋友,就是想给你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