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一名侍卫端着托盘上面一只空碗站在小厨房的门口。
“国师大人吃完了?”燕之招呼那名侍卫进来,自己则开了柜门拿了只新碗:“他都三日未进饮食了,吃粥最好,好消化。你等着,我再给他盛一碗。”
勺子伸进锅里发出碰撞的声音,景行低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粥,他不理躬着身子对自己行礼的侍卫,支愣着耳朵专心致志地听着燕之盛了多少勺,每一勺都像挖了他的心肝肺一般。
“端走吧。”燕之把盛好粥的碗放在托盘上递给侍卫:“跟国师大人说,锅里还有呐。”
景行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道:一大锅呢,够你吃的,景遥能吃多少……
在暗示了自己无数遍之后,景行扭头往灶台方向看了一眼,对上燕之似笑非笑的一张脸,他默默地的坐正了身子一板一眼地喝粥,并微微蹙起了眉头,显出一副勉强下咽的姿态。
什么东西!
燕之对着景行的后背翻了个白眼儿,又拿了只新碗盛了粥。
铁勺子刮铁锅的声音让景行忍无可忍,他扔下勺子回身道:“本王腹中饥饿还未曾饱,你怎么还给……”
方才还站在灶台边的女人此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侧,景行抬头看着端着碗粥的燕之立时闭了嘴。
“锅底都是肉,你慢慢吃。”燕之把粥碗放在他的面前。
丢人丢到家了……
景行拿了勺子沉默不语地吃了几口,他停了动作,眼睛盯着粥碗说道:“你……你身子重,坐下说话。”
“不坐了,那个板凳矮,坐了窝的慌。”燕之心里一酸却笑着说道:“等你吃完了,咱去书房谢谢国师大人去。”
景行瞟了她的肚子一眼不在言语,三口两口地吃完了一碗粥。
两碗热粥下肚,景行觉出了暖和同时也觉出了狐裘过于沉了。
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回身往外头看去,燕之没等他开口唤人已经伸手扶住了他:“就咱俩去。”
景行愣了下,随即明白了燕之的意思。
他是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是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流言蜚语地一传开,非得把他当了妖孽不可!
“……那个……”沉吟了片刻,景行看向燕之,轻声道:“爱……爱妃是如何对外人讲的……”
“噗!哈哈!”燕之忽然笑出了声儿:“爱妃?哈哈!我说,这俩字你能说出来也是个人才啊!爱毛线啊,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呢……”
“成纯熙!”景行往小厨房外一指:“你这么大声说话就不怕外人听见了?”
“没外人。”燕之握住景行的手扶着他出了厨房,偌大的庭院里都是陌生的面孔,景行神色一凝顿时警觉起来。
“别紧张,人多眼杂,我怕有嘴欠的生事,所以把人都赶出去了。”燕之对着守在园中的侍卫们抬了抬下巴小声道:“这些都是我的人,吴楚风我指使不动,也让我给轰出去了。”
景行皱眉,目色不善。
“嗤!”燕之冷笑道:“我知道你现在就相信吴楚风,等和国师大人说过了话,你就和姓吴的过去吧!”
“胡说八道!本王跟他过什么!”景行被气的一噎,情不自禁地抓紧了燕之的手朝着书房走过去。
“侍卫长?”书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燕之一看见他便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回家了没有?秀秀谁照顾着呢?”
“禀王妃……”侍卫长一面行礼一面愧疚地说道:“今日事情太多,在下还未曾得了空回家……”
“要你们这些老爷们儿有什么用!”燕之扶着景行进了书房,叹息道:“女人生孩子坐月子都不能好好照顾着,这爹当得太容易!”
“什么当爹?”水轻舟看着低头站在门口的侍卫长问道:“难不成你家娘子已经诞下孩儿了?”
说完他又摇头道:“本座记得你不是才成亲没多少日子……”
“难怪你们是哥俩!”燕之扶着景行坐下小声道:“一个光记住了四年前的事儿,一个连一年前的事儿都记不住。”
水轻舟看着侍卫长思索了片刻说道:“你回去吧,本座这里不缺人手……”
他在袖子里掏了掏,什么也没掏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本座出来匆忙没有准备,你明日去府里支五十两银子,给你的孩儿打个长命锁。”
“国师大人日理万机,小人的事儿哪敢让大人您惦记着……”侍卫长面红耳赤的摆手,知道贤王与国师定有要紧的事情要谈,侍卫长说道道:“小人到外头候着,就是……”
他看了燕之一眼放低了声音:“就是国师大人唤小人的时候还请大声些,小人得到院子外头候着去。”
“嗯。”水轻舟微微点头,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有燕之的人在屋外守着,这里倒是比皇宫里还稳妥。
“爱妃……”书房里只剩了三个人,景行轻咳一声,对着燕之眨眨眼:“本王与国师有事要谈……”
燕之却敛衣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椅子上:“我也有话要说。”
“哦?”景行强扯出个笑意来说道:“爱妃先回房里歇歇,有话等本王回去再说。”
“我是有话问国师大人。”燕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