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要求贤王爷过来见你?!”
辛未被问得哑住,实在无言以对。
父皇虽然目下只有他一个儿子,可也并未立他做储君,甚至也没有封给他爵位,那他在贤王面前的身份不过是子侄辈的孩子罢了。
以小辈的身份去要求长辈来见自己?到哪儿也说不过去。
“方才是我莽撞了。”辛未低了头:“还请王妃得了空替我说句话,我想见王叔。”
“知错能改,好孩子!”燕之伸手在他的头顶揉了揉:“王爷病着,吃了药才歇下,明早我会将你的话告诉王爷。”
“晚上好好的睡觉,可别再和他们几个动手了。”
“嗯。”辛未应了。
“怎么?”燕之歪着头看着他:“不愿意在我这儿待着?”
“那好办。”燕之站直了身子说道:“你不是先前一直在报国寺里住着么。我差人给你送回去就是了。”
“不,不要!”辛未脑子转得飞快,马上说道:“我就暂且在王妃府里叨扰几日吧。我还是要见王叔的。”
那些人能把自己从报国寺里弄出来,至少说明了报国寺的护卫是有疏漏的。
没准儿跟在自己身边的人里就有被收买了的呢……
辛未当机立断表示要留下来,并且不会随便出府去,也不会再跟跟小幺他们几个动手。
“那就住下吧。”燕之微微点了头:“瞅瞅你这身上,啧啧!洗干净了再睡。”
燕之迈步出了屋,隔壁的房门马上推开一条缝,梅卿先伸着脑袋往外看了看,他一看见燕之赶紧走了出来:“师父,他们几个都在我屋里呢。”
梅卿手里捏着根针,手臂上搭着件棉袍子,棉袍子挺长,下摆被他夹在腋下。
燕之一皱眉:“别缝了。”棉袍子正是小幺从家里穿来的那件,一只袖子被撤了下来,露出里面雪白的棉花。
“我看着料子挺好……”
“挺好也别缝了。”燕之看着那袍子嫌弃地说道:“这料子得放三十年小幺才能穿上,枯树皮似得,太老!”
“那我把这袍子补好了收起来,等师弟回家去的时候带上,还让三爷穿去。”梅卿心细,现在跟在燕之身边管家婆子似得,也学会了精打细算。
“这个先放下,不急。”燕之回手指着站在屋门口的辛未说道:“你先带他去浴房洗个澡,再给他找身衣裳穿上,都早点睡。”
“是,我这就带他去。”梅卿把针别在袍子上忙不迭的应了。
“你们几个也洗洗再睡!”燕之意味深长地瞅了小幺和阿文一眼:“都回自己屋里睡去。”
“知道啦!”小幺从梅卿屋里走了出来:“师哥,你去给他找衣服,我和阿文带他去浴房就成了。”
小幺和阿文都是机灵孩子,知道燕之的意思是让他们看住了辛未。
……
燕之离了小院才对羽说道:“姑姑,您让穆兮夜里留点神,可千万不能让那小子跑了。”
“嗯。”羽低声道:“他跑不了。”
“这四周都是王爷派出去的人,你宫叔出去转了一圈,五里外都有,他能跑哪儿去。”
燕之咂舌:“那得多少人啊!”随即她又叹了口气:“离着他远的时候不觉得,我以为他就是个富贵闲人。真跟了他我才知道,他过的可真累……”
“丫头……”羽欲言又止。
“姑姑有话就直说吧。”燕之低声道:“您是说王爷的病吧?”
“王爷现在连进食都少了很多,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多少日子的。”
“我不想那些。”燕之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有千斤重:“他活一天,我伺候他一天,真到了那个时候再说那个时候的事儿。”
“现在若是让我总想着他不在了的日子,那我得疯了。”
……
屋里亮着灯,吴楚风见燕之进来才要行礼便被她止住了。
吴楚风悄无声息地出了屋关好了房门。
燕之在火盆边烤了烤手才缓步走床边,她挂起垂下的半边儿床幔俯视着景行。
景行的脸苍白中透着点不正常的红,唇瓣更是红的离谱,竟让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妖娆邪肆的味道。
燕之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触手可及的果然是一阵温热!
“又烧上了……”
“没事儿,爷不难受。”景行睁了眼,长而浓密的睫毛扫过燕之的手掌,撩得她心尖儿一颤。
燕之侧身坐到了床边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道:多好的一个人呐,那么聪明,那么坏,对我又那么好……没了他,这日子该是多么的无趣呢……
“见了辛未了?”景行两手支着床费力的要坐起来,燕之把床里的棉被拽了过来卷成一团堆在床头这才把他扶起靠上:“见了,这小子还挺能打,小幺阿文还有小山子三个人都没有占了便宜。”
“呵呵。”景行轻笑过后引出一串咳嗽,燕之忙拿了一颗梅子喂到他嘴里:“含着,压一压。”
“他没张罗着要来见爷?”好一会儿工夫之后景行总算是止了咳嗽,一丝两气的说道。
“他想见你就见了?”燕之倒了杯白水放到了床头的矮几上:“就不能惯他这没大没小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