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到了兵部径直去了后面的兵部大牢。
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正坐在牢房里对着墙壁发呆的刘镜尘扭头望去,一看见进来的人是景行,他哆嗦了下赶紧站了起来:“王王爷!”
“胭脂想见见你。”景行一进牢房,老头就把一把太师椅放到了他的身后,景行两手扶着把手缓缓的坐了下去。
“胭脂来啦?”刘镜尘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望向景行的身后,门口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刘镜尘反复在那些亲卫和牢头身上看了几遍,眼睛里的光又逐渐黯淡了下去。
“胭脂心慈手软才会信了你的一番鬼话,本王可没那么好的耐性。”景行的视线一直落在刘镜尘的脸上,看着他由希望到失落,景行的心里一阵痛快。
贤王爷的话不说完,刘镜尘不敢插嘴。他垂着手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儿,心惊胆战的听着对方的话语,一个字都不敢落下,唯恐没听清楚。
这几个月来,刘镜尘早就被景行收拾怕了!已然到了听见景行的声音他都怕得要死
景行拿着两寸来长的银针扎了他多少穴位关节,刘镜尘早就说不清了,他就记住了个疼!而且是要死要活的疼!
“不许跟胭脂说本王早就知道她身份的事!”景行把左手支在椅子的把手上,上身都斜靠过去:“你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刘镜尘点头如捣蒜,应声虫似地把景行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许跟胭脂说王爷早就知道她身份的事儿”
景行站了起来,忽然觉得刘镜尘此时的样子简直是不堪入目,他转身儿离了牢房,对着跟在身后的牢头说道:“给他收拾收拾,把裤子给他穿上!”
兵部大牢是景行的地盘,这里管治起来也与一般的大牢不同。
别处的犯人在关押的时候都要换了囚服,兵部大牢却是让关押的犯人光着,并且是无冬历夏都光着!
自打实行了这个法子以后,兵部大牢再也没有发生过犯人逃脱的事情。
毕竟光着屁股就算跑出去了,到了外头也不好藏身。
从天贶节之后连着五天没做生意,燕之铺子的生意明显差了很多。
燕之倒是不急,她时不时地往外面站一站,让那些来买烧饼卤货的客人看一看自己,大伙儿自然就没了闲话。
她现在身子并未大好,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病容。
到了晌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位吃卤煮火烧的客人,燕之给每位食客的碗里都多加了两个火烧。
“掌柜的,每碗都多给了两个火烧?”宋秀秀看着她把四个火烧切了块放在碗里小声问道。
“嗯。”燕之手里拿刀的时候就不爱言语,她怕分散了精力会切手。
“白给的?”宋秀秀追问道。
燕之点点头。
“那我得跟他们说说去”宋秀秀往树底下看了一眼,大声道:“每碗都多给了两个火烧呢!”
燕之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笑道:“不用说。一碗卤煮吃下去,谁的肚子里没数?”
多给两个火烧是小恩小惠,她得靠着这些食客的嘴把铺子开张的事儿传出去,再把那些不知道的食客们喊回来
这些人的一句好话,顶她自己说十句百句。
宋秀秀没在说什么,端着两碗卤煮出了屋,燕之把案板上切剩下的一段小肠又扔回锅里,她也站到了门外头:“阿文,今儿生意淡,你也别老在屋里待着,太热!”
数伏天,下雨的时候到处都潮乎乎的,不下雨的时候闷热,人不动都会一身一身的出汗,小屋里的灶台离不开火,因此更是奇热无比。
“别用井水擦汗!”一把拉住要往井边跑的阿文,燕之心疼地用布巾见他脑门子上汗水擦了:“你身上热,井水太凉,炸痱子。”
“姑姑,我怎么觉着今年比去年热啊?”阿文呲牙咧嘴的从燕之手里结过布巾,撩起衣服来把身上也擦了擦:“去年我可没这么多汗。”
“你是长得壮实了些,去年你身上哪里有肉?”燕之看着他笑道:“人一胖了就爱出汗。”
“胖了不好看!”阿文点头道:“我是比去年胖了不少。”
“我可不想生的和小幺一般!”阿文冲着燕之身后努努嘴:“姑姑回头看看,跑过来一坨肉!”
燕之闻言回身,就看见小幺顶着一头热汗穿着一双大了许多的草鞋跑了过来:“燕姐姐,你可来啦!我都想死你啦!”
小幺的头发是新剃的,只留头顶中间的一片梳了个抓髻,其余的都剃的干净,看着倒是凉快。
他衣襟大开着,燕之能看见随着他动作,他那一身肥肉也跟着抖动着
“燕姐姐,我大表姐说你病了,可是大好了?”小幺一口气跑到了燕之跟前,热烘烘的一具身子就要往她身上爬,阿文过来一把扯住他,骂道:“你看看你这一身臭汗!还想让我姑姑抱着?非得粘我姑姑身上不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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