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郭顺轩浑身蓦然紧绷,却忍着没有转过身去。眼角余光,老妇人因为里侧盖着的衣服滑落,慌忙伸手去扯,郭顺轩眼尖的看到了一张白净的小脸。
哪有什么过敏的红包。
裸露出的半张小脸,白皙细腻,更像是娇生惯养的城里人,跟边上老太太那身上的乡下老太太气质,明显有很大的落差,老太太是古铜色皱皮肤的,常年在土里耕作,身上的衣服也是很普通。
要说农家出了一个城里的媳妇,出了一个城里长大的孙女、外孙女,倒也有可能。
郭顺轩眉头仍旧紧皱着,总觉得很不对劲。
老妇人说这是她闺女?
他心里就特别的不安。
边上的农夫正在跟他嘀嘀咕咕的说着各种他老家有趣新鲜的事儿,郭顺轩旁的没听清,只听出了那地方很偏僻,风景好,偏偏就没什么人愿意去。
因为那地方进去一趟不容易,出来一趟也不容易。
郭顺轩终于转过目光,看了眼边上说话的农夫,他接着跟他说话的时候,打量起这个边上坐着的农夫,模样跟那边的老太太有几分像。
这半路,倒是没有瞧见两人有说过话,就像是不认识的一样。
郭顺轩站起身,对那一脸戒备的老太太道:“我看她不吃不喝的也不像话。我劝劝她吧。”
这事不能就这么不理会了。
各种细微的不对劲,让郭顺轩想要插手这件事。
最差也不过就是挨一顿骂,军营里出来的,难道还怕被人打一顿么,那就成笑话了,白锻炼了。心里不踏实,郭顺轩希望能让自己的心踏实下来。
老太太骤然拉下脸:“做什么呢?这地方容的你胡闹?”
有不少人朝这边看了过来,喧闹声总是让人好奇发生了什么。老太太个头不高,站起身,见四周围的目光毫不畏惧,反而扯着嗓子,叉着腰,居高临下瞪着郭顺轩,一句一句数落着郭顺轩见她们孤儿寡母,一路各种调戏等等。
众人不知道起因经过,只听到老太太声嘶力竭的声音,最后呜呜哇哇的一通哭,对郭顺轩的眼神就变了,觉得这大男人的,没事为难老太太做什么。
人姑娘吃不吃饭,又关他什么事?
“多管闲事的人总是多!”有个抱着孙子的老太太,瞥了一眼,嘲讽道。
一个起了头,随后又是更多的声音。也有不少明事理的,想要张口替郭顺轩说一两句话,瞧见那孤零零站着的老太太,抹着眼泪委屈可怜的样子,又一直嘴里骂着郭顺轩,一下子也没了出头的勇气。
乘警被喧闹声引了过来。
他的身影并不是特别的远,隔着这边有数十步,郭顺轩眼角余光又瞥了眼老太太边上的盖着外套遮掩住身形外貌,总给他一种不对劲感觉的人。
犹豫再三。
郭顺轩想要放弃,突然脑海里掠过多年前,他还是不太懂事的少年,抱着篮球在回家路上,遇到了老光棍猥亵柔弱无助女孩的一幕。
时光境迁,午夜梦回郭顺轩常常心痛,这一生的悲剧源头,大概也有那件事一半的缘故,一点一点的演变成了如今落魄夫妻不和孤身游荡的一切吧。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并不是郭顺轩奉行的信条。那太佛系了,让成为恶人的人有一种永生永世无法翻身的绝望感。他更信保持正念的心,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至少恶人还有赎罪喘口气的机会。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开。
在老太太的惊呼下,在农夫的扑来下,郭顺轩把那件外套揭开了,靠坐在座位上的女子,二十出头,头发凌乱披落,模样清秀,眼睛紧闭,嘴上贴着黄色的胶布。
她似乎睡得很疲惫,柳眉紧紧地拧着。
各种惊呼喧闹扑打的声音中,她依旧沉睡着,没有任何醒来的准备。
乘警走了过来,老太太已经抓了那件外套重新掩住了女子的面容,抱着她呜呜的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女子是犯了重病要死去了,扑来的农夫力气很大,一拳就砸在了郭顺轩后背,只是还没有接触,就被郭顺轩一个利索的动作,横甩了出去,狼狈的跌在地上。
乘警一脸正气的国字脸阴沉沉,双目有两团火焰燃烧着,凝视着郭顺轩,“怎么回事?”他依旧愿意给他们当事人辩解的机会。
农夫被摔得浑身都痛。
老妇抱着内侧掩盖着外套的昏迷姑娘,呜呜咽咽的痛哭,在一刹那掠过戾气,只不过看到郭顺轩结实的肌肉,又那么利索的一下把人摔在地上,什么话都吞回肚中。
这煞星!挨千刀的煞星!
老妇心里大骂,很快就听到了郭顺轩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老妇吸着鼻子,呜咽道:“我姑娘脑袋摔坏了,老家借了一笔钱,带姑娘出来看病,又害怕姑娘在路上乱说话,让城里人笑话了,现在真就这样了,呜呜,早知道我就不带姑娘出来了,城里人怎么就这么坏啊,怎么就这么坏啊!”
乘警皱眉,过三分钟就会到一个小县城,可以到那地方的派出所理论。乘警把建议告诉郭顺轩。但这下车一来一回就为了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就有些麻烦了。
郭顺轩点头:“我陪他们下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