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藤四郎心惊肉跳的跃跃欲试。
“就好像在这个世界的‘安倍晴明’,和这个世界的‘源赖光’,竟然是指导与被指导的关系一样,果然文字记载随着时间流逝总是会有偏差的。”
晴明一想到在平安京和自己岁数相差无几曾经的同窗,现在彼此冷嘲热讽、互杠互怼的同僚,便觉得世界果然是各种各样的啊。
早知道还有这一层,晴明就不那么快地把‘鵺’送去地狱洗干净记忆了。
不过现在可惜也来不及了。
带着些许的惋惜,晴明继续道:“药研,需要你去通知三日月宗近他们了。”
“好的,晴明大人。”药研藤四郎点了点头,他接过晴明递来的书信,便离开了织田宅。
晴明轻轻地哼唱着从唐土流传过来的歌谣,等待着那一场大火的降临。
夜色深深,乌云蔽月,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这一片本该宁静祥和的地方。
红墙灰瓦的寺庙被点燃了,顷刻间便将周围的一切都席卷了进去,火舌凶猛至极,而有人大喊着:“他们已经躲进去了!不行!火势太大进不去!”
明智光秀从马背上踉跄着爬下,大火所冒出来的浓烟让他本就不好的肺部变得更加虚弱,但是明智光秀不管不顾地想要冲入本能寺之中,却是被亲信部下所阻拦住了。
他无法冲破亲信们的阻拦,只能嘶哑着嗓音大吼着命令道:“快去灭火!!三郎他——信长公还在里面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智光秀懊恼至极,他握拳重重地将手砸在了地上,哪怕砸出了血也没有停下。
明智光秀绝望极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冲天的大火将本能寺吞没,同时吞没了他的三郎。
这一切,要回溯到明智光秀领命去支援丰臣秀吉那一天之后说起了。
明智光秀奉命去支援,回到了自己的本城整顿兵士之后,便去往了爱宕山参拜,祈祷获胜。
而就在那个时候,那些神异之人忽然现身了。
就仿佛忽然凭空出现,他们穿着奇怪犹如西洋人的服饰,其中的三名腰间挂剑的武士见到了明智光秀之后,便马上拔刀朝他劈来:“明智光秀!!为了信长公纳命来吧!!”
明智光秀躲得万分狼狈,这忽然出现三人模样各异,有高大的男性,也有娇小的少年,但无一例外的,他们的剑术十分高超,就仿佛和手中的刀剑融为了一体般。
但是很快,又有另一波人从旁出现,为他挡下了这些人接连不断的刺杀。
明智光秀不认得其他三个男人,但是那个名为药研藤四郎的少年他却是记得,是那个神秘出现的占星士晴明贴身的小姓。
“请快快去避难!这里交给我们!”药研藤四郎喝道,然后拔出短刀迎上了对方的攻击。
“太鼓钟贞宗!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药研藤四郎厉声道。
“对不起了药研——我也有我的苦衷啊!”太鼓钟贞宗露出了一个仿佛哭泣般的苦笑,他看了一眼正在和数珠丸恒次对战的压切长谷部,咬紧了牙关朝药研藤四郎攻去。
小狐丸目光锐利地看向了表情冷漠的宗三左文字,抬起了自己的太刀,鲜红的眼瞳如同野兽般闪现出荧光:“果然如晴明大人所言,你们会来刺杀明智光秀——小狐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可真是惨况,刀剑男士之间竟然落到要相互厮杀的地步。”三日月宗近轻轻阖上了那双映着新月的眼睛,纤长的睫羽敛去了眼底的悲伤,再次睁开眼睛时,只剩下清冽的战意。
“鹤丸啊——我们非得要敌对不可吗?”
拥有着白色羽织和金色眼瞳的刀剑男士勾唇一笑,抽出的刀刃映出三日月宗近那双眼睛:“别这么说得这么悲伤呀,能够像现在这样彻底厮杀在一起,不正是我们‘刀剑’本该拥有的宿命吗!?”
锋刃鋥鸣,刀剑男士们正彼此战斗着,而明智光秀咬牙在赶来的亲信下驱马准备离开此地。
就在明智光秀准备和军队汇合时,他看到了那仿佛被黑暗包裹着的男人闲庭信步般走到了他的面前,并且只是一抬手而已,就拦下了他正在疾行的马匹:“哟,明智光秀大人呀,有没有兴趣和在下聊一聊?”
明智光秀此时哪有时间?
但那男人周身的黑暗挟裹着电闪雷鸣,抬起的莹绿色眼瞳里浮现着愉悦:“比如织田信长是如何死掉之类的。”
明智光秀即便方才遭遇了那样诡谲的追杀,却还是能够保持着冷静,他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刀,刀锋直指这名气息令他极为不适的男人,冷喝道:“快说!”
“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嘛。”这名男子笑眯眯地说道,“史书上记载,织田信长被发动叛乱的明智光秀围困,于本能寺自尽。刚刚袭击你的那些人,可是想要杀掉你,然后救下织田信长呢。”
“一派胡言!”明智光秀怒不可遏,“我绝不会对三郎做出这样的事情!”
“哦哦,原来顶替了信长身份的人,叫做三郎啊。”男子笑得更加愉悦了,“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将错就错,取下那位三郎的头颅,将原本就该属于你的织田家夺回来呢?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