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对方究竟是仙人还是妖魔鬼魅, 如果来者对信长公图谋不轨, 作为织田家臣的他们、所该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将其斩杀在刀下!
面对着坐在厢车内的那个神秘来客的话语, 三郎摸了摸后脑勺, 嘿嘿笑了几声道:“哎呀我也没有想到你的出场方式这么厉害啊, 我原本还以为是魔术, 不过现在看上去好像不是?”
“魔术?”晴明听到了这个词汇,挑了挑眉, 他看向了一旁的药研藤四郎, 却是发现这个本该是织田信长怀刀的短刀付丧神也是一脸惊诧的模样。
他注意到了晴明的眼神,朝晴明摇了摇头,做了个口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药研藤四郎是经年累月之后才有了付丧神的本体与意识, 在这个时间, 成为织田信长的所有刀后, 他也只是隐约有了一些的意识, 但有关于主人和其他事情的记忆却并非十分清楚。
毕竟织田信长也不是在哪里都带着他, 通常都是让侍从将他放在刀架上保存擦拭——至少在药研藤四郎的记忆中他只有在战场时, 才会被织田信长贴身带着。
尤其是在那场本能寺大火,药研藤四郎虽说没有骨喰藤四郎那般丧失了大部分的记忆, 但烈火也让他曾经关于织田信长的记忆少了不少。
如果是宗三左文字在这里的话,或许就能够告诉药研藤四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宗三左文字却似乎对织田信长颇有怨言, 自嘲地笑着自己是笼中鸟, 只是一个天下之主所该持有的象征——就算宗三左文字在这里,其实很温柔的药研藤四郎或许也不愿开口触他痛处。
“信长公,比我预料的还要有趣呢。”晴明轻笑着说道。
挡在他与织田家中人之前的纱帘无风自扬, 露出了隐在帘后晴明与药研藤四郎的身影。
在乍一看到那纱帘后的贵客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明智光秀等人,也禁不住瞠大了眼瞳,呼吸在不知不觉中也停滞住了,目光仿佛只被眼前那盛装的银发青年所攫取住,无法移开半分。
晴明缓缓起身下轿,他身上此刻穿着那套金染杏叶的狩衣,不管是坐下还是行走时,那飘动着的袖袂与下摆都会有簌簌的杏叶,正永无止境地舒展又飘零。
不仅如此,随着晴明行走着的动作,那闪闪星子便随着他的袖口坠下,消失在夜空中,如梦似幻。
晴明打开了滑落在掌心中的折扇,湛蓝的眼睛微微含笑道:“信长公已经备好了佳肴美酒了吧?在下可是已经闻到了那香气了。”
“啊——你是那个、那个还挺有名的明星!叫、叫什么来着?”三郎指着晴明,却是认出了眼前这个好看的青年,正是自己在时空穿越前偶尔刷推特见到的预告片里的演员。
但是他只记得晴明扮演的是一个阴阳师,名字却是完全不晓得。
三郎还没有来得及去看电影,就忽然穿越到了这个战国时代,但是因为那个视频里的晴明实在是太惊艳了,是粗暴而直接的、会灼伤眼球的美,让三郎难得记住了晴明。
三郎这完全没打算遮掩的话语让晴明微微惊讶地挑眉,不过他周围的家臣们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晴明还听到了有谁在低声呢喃着“主公又在说一些奇怪的话语了”。
最先回神的是明智光秀,他连忙上前把晴明迎到了宴厅内,然后示意其后逐渐从骤然看到晴明容貌的怔忪中清醒过来的家臣们也赶紧入座。
药研藤四郎面前也有一张矮几,不过他现在可无心吃这些食物,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织田信长’、明智光秀与安倍晴明那看似和乐融融实际上却是你来我往试探着的对话上。
明智光秀正一步接着一步地询问着晴明“从何处来”、“近来又有何打算”、“是否想在织田家谋取差事”、“既有如此本事又是为了什么来到信长的身边?”
他询问的方法缜密又出其不意,往往在最放松的时候轻飘问出,就连药研藤四郎觉得如果换做自己,恐怕就要被明智光就套走真实的情报了。
但是晴明却是滴水不漏,反倒是在明智光秀见缝插针的套话中,一言道出了明智光秀与‘织田信长’信赖颇深,似笑非笑地说着:“你们简直如同光暗两面的双子呢,这么有趣的命运线,我也只是第二次见到。”
三郎一听晴明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因为他是小光呀!他是我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了!”
“主公……”明智光秀听到三郎这样直接坦率的话语,眼底波光闪过,掩藏在面罩下和三郎如出一辙、英俊却苍白的面容闪过了一丝温柔的笑。
宴会总的来说算是宾主尽欢,不过晴明却是只字不提要留在织田信长身边的话语,只是不动声色地将那些怀着好奇、质疑、试探的询问堵了过去。
直到月挂西树枝头,那些没能灌醉晴明、却反而被晴明喝趴下的武将们,已经倒在了矮几后睡得不省人事。
作为主公的‘织田信长’,和众所周知身体不好的明智光秀,则逃过了睡得腰酸背痛的下场。
实际上也有没有完全喝醉的武将,不过晴明稍稍地使了个小法术,使得那些不过是喝了几杯的武将们也熟睡了过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