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虽然他不愿意,但其他知青态度坚决,而严小杏又是个脑子不清醒的,没有跟他站在同一阵线。所以说到最后,他也没能改变他们。
之前苏父给他们预支了两个月的粮食,但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所以分东西的时候只给他们一个人分了二十五斤粗粮,曾经一起花钱的油盐也给分了一点外,其余的就没有了。锅碗等其他生活用品,以后还得两人添置。
想到这,周柠挠蚊子包的动作不自觉加大,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嘴里继续叫唤着。脑袋里却不停的回想着这几天的遭遇。
前两天李军回来向他转达了苏父的话,叫他下午去挖河道,并警告了他,要是再请病假,就要倒扣工分了。因为每一个人一个月请的假是固定的,更别说现在农忙时,一般都是不给请假的。他的病假没了,再不上工扣工分,是合理的,谁都不能说一点错处。
周柠不敢跟工分过不去,他下乡的时候,家里人就没有给多少钱,现在已是剩得不多。在河山村生活,就只能靠着这些工分了。
说是河道其实就是一天不是特别宽的小河沟,平常排水和灌溉都是通过这里。而且这河沟是早已经挖好了,堵塞住的时候,才用去疏通一下。
苏父却在这时候叫他去加深,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以权谋私,但大家都乐得看热闹,更不会有人为他抱不平。
烈日下,土地又硬,周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根本挖不动,但旁边是上工的农民,他整天在他们眼皮底下,根本偷不了懒。
还要面对不同人动作不加掩饰的指指点点,甚至偶尔嘲讽的话还能清晰入耳,这两天周柠可谓是身心疲惫。
也没有了苏恬时不时送过来的细粮和营养品,天天啃着难吃的粗粮野菜,让他彻底受不住了。
今晚上床后不断的掐着大腿,让自己清醒,等大家都睡下了,抹黑找到了苏家。而苏恬因为做绿豆糕没有睡,让他赶巧了。
她那是在想自己想得没有睡着吧,应该是苏家人看得太紧,她这两天才没有找到机会来看自己的,她可是为了自己都敢跳河的人。
周柠心里自信的想着,这几天悬着的心在这番自说自话的解释下慢慢落地,又恢复了骄傲。
苏恬看着周柠一边小心翼翼的赶着身上的蚊子,嘴里还不停的喵呜喵呜的叫唤着,欣赏了好一会他的丑态,才施施然的从黑暗处走出来。
苏恬幽幽的说道:“周柠,你害得我好惨那?”
夜风恰巧吹来,季宴半蹲着的身体一僵,嘴里的喵呜声顿时卡在喉咙里,过了一会才语气颤抖的道:“你……你……你是谁?”
周柠抖抖索索的转回身,看清是苏恬,才不悦的道:“恬恬,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吗?”
周柠其实长得不错,唇红齿白,身高也可以,不然也不会把原主迷得死心塌地,不过嘴唇太薄,一看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苏恬听到他用那恶心的声调叫着自己,抬手直接阻止道:“不会叫人,就把嘴巴闭嘴。周同志,请叫我苏同志,我们不熟,一上来就攀关系什么毛病。”
看到苏恬吓自己,还不知道错一般,直接一副跟自己恩断义绝的样子。周柠双手紧紧的捏住,等嫁给我后,我让你再也傲不起来。
但面上马上恢复了他以往的温柔小意的模样,关心的问道:“恬恬,你怎么了?”他上前一步,想抓住苏恬的手。苏恬直接往后移了三步,他的手落空。
周柠心下一惊,有些受伤的看着苏恬:“恬恬,你怎么了,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啊,我们前几天还说过要结婚的。是不是怪我这几天没有找你?
我之前被你的两个哥哥打伤了,躺在床上动不了。前两天还没好,又被你爸派去挖河道,都没有时间,所以才没有空来找你,但我心里可是每时每刻都念着你。”口里说着这几天苏家人对他做的事,边用自以为深情的目光看着苏恬。
苏恬挑了挑眉,她还真不知道他那么惨,不然,她肯定过得更开心。
苏恬听够了他的卖惨,才昂起下巴不屑的道:“跟你?要啥没有啥的软饭男?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心思,不就看我蠢,看我爸我有点小权利,看着回城无望了,想靠着我家吃软饭。”
周柠没想到苏恬听到自己的遭遇,没有愤怒指责苏父等人,而且直接
戳中自己心思,残忍的剥开了他的伪装,让他情深差点装不下去。
周柠用力的扣了扣大腿肉,才假装镇定艰难的扯出笑容道:“恬恬,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吗?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你这样让我很伤心。我这几天不管可是不管受到多大的困难,但一想到能和你在一起,就感觉有无限的动力,你就是我心中的信仰。”
但心里却有一些慌乱,他虽是男孩,却并不受到重视,因为他妈生的都是男孩。而他排第三,从小到大都是最被忽视的那个。
所以下乡后,他就没有想过回去,甚至早早就做好计划,在当地找一个家境好一点的人家入赘进去。
苏恬长得比他看过的任何女生都要好看,家里跟村里其他人家比更是好上很多,还是队长的女儿。
而在第一次见面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