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香草的求救
傅金凤辗转反侧,良久都没有睡着,心里就惦记着她的银簪子咋丢了。
这银簪子还是傅义在傅家二房的时候,从镇子上做工存钱给傅金凤打的嫁妆。
傅金凤看不起傅义一家子,对这银簪子却爱不释手。
这也算是傅金凤压箱底的首饰了。
她明明锁好的啊,怎么就丢了呢?这家里的柜子,也就她和丈夫杨阳生有钥匙了。
当然了,傅金凤丝毫没有管杨阳生这里猜测,只当自己记错了地方,她想,等过几天在别的地方翻翻,没准就把银簪子找到。
这样想着,傅金凤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不过转头,傅金凤摸了摸枕边空荡荡的床,心里又有些难过。
最近,丈夫说在外忙,经常不回家,到了晚上,便
是她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床上了。
想起丈夫干活辛苦,傅金凤心里很心疼,这样想着,为了丈夫干活没有那么辛苦,她便觉得自己多洗一些脏衣服也没什么了。
自己一个女人家,受一些委屈算的了什么?爷们在外面讨生活,总是非常不容易的。
这样想着,傅金凤觉得自己还很伟大,想起自己私藏起来的私房钱,傅金凤便决定等回头,她拿些私房钱补贴丈夫,让丈夫多回家,不要那么辛苦了。
而且啊,自己多洗一些衣服,想必婆母也会高兴一点吧?
此时的傅金凤丝毫不知道,她的丈夫在外面早就有了相好的,她的压箱底的银发簪,也被丈夫偷去讨好别的女人去了。
傅金凤一心一意为了丈夫活着,为了讨好婆家而活着,对她好的亲娘,她却施舍一个铜板都不愿意,也不知道当她知道了丈夫在外养了外室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傅金凤的婆娘就来拍门了。
傅金凤的婆母门拍的“砰砰”直响,一边拍,一边谩骂,“杀千刀的懒婆娘,懒牛懒马的东西,还在躺尸呢?猪都比你勤快!”
傅金凤被一个激灵,一下就醒来了,慌忙穿好衣服起床来。
在屋子外,婆母没给她一个号脸色,只阴沉沉的道,“今天多接了几框衣服,人家都要的,赶紧洗吧。”
傅金凤应答了一声,忙去挑水洗衣去了。
而她婆母,则在灶房偷摸吃了一点白面饼子,去前屋守铺子去了。
傅金凤干活到中午,又饿又累,正要休息一下,在杨家的后门,忽然传来拍门声,然后,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娘,娘啊,开门,快开门。”
傅金凤听到这个声音,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快速来
到后门,道,“这是香草吗?”
屋子外,女子凄苦的声音传来,道,“娘,是我啊。”
傅金凤慌忙把后门打开了。
屋子外,灰头土脸,瘦骨嶙峋的杨香草出现在傅金凤眼前。
傅金凤看着眼前的女儿,根本不敢相认。
在以前,杨香草长得也算水灵灵的,皮肤白嫩,脸蛋饱满,因青春逼人,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如今的杨香草则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不但晒黑了,还干巴巴的,那衣服则是补了不知道多少补丁了,但是仍旧破破烂烂的,衣不遮体。
再看露出皮肤的手臂和大腿,上面青青紫紫的,一看就被毒打了。
傅金凤道,“香草,你…你咋变成了这个样子?”
杨香草看向傅金凤,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因垂着头,傅金凤也没有看见她眼里的恨意,只听杨香草道,“娘啊,呜呜,我活不下去了,那徐家的人,根本
不是人啊,呜呜。”
傅金凤听了这话,道,“香草,到底发生啥事了?他们打你了吗?”
杨香草把手臂掀开,手臂上面的青青紫紫,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看就是经常受虐待。
她再把裤脚掀开,上面的伤痕更明显,都是旧伤没好,新伤又添。
杨香草对傅金凤道,“娘啊,那家人都不是人,他们兄弟四个都没过女人,他们就不把我当人。”
傅金凤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傅金凤结结巴巴的道,“他们…他们…”
杨香草道,“娘啊,就是你想的那样,到了那里,我成了他们兄弟四个共同的女人,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我还怀着孩子,那孩子也被他们弄得没了,娘啊,你…你为啥要把我嫁给那样的人?为啥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看着女儿死气沉沉的询问,傅金凤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傅金凤结结巴巴的道,“香草啊,娘以为那家人就是穷一点,我…我以为他们朴实人不坏的。而且,而且这家里,都是你奶奶拿主意。”
杨香草抿了抿嘴唇,也不多说什么,只道,“娘啊,我这次跑出来,是因为家里的孩子实在瘦得可怜,他们不拿女儿当人看,只当畜生一样养着,娘啊,我女儿病了,算我求求你,给我一点钱,让我去给孩子抓一副药吧。”
傅金凤吓了一大跳,忙手忙脚乱把杨香草扶起来。
到底是自己的亲女儿,傅金凤也曾对女儿有过期待,也曾想把女儿嫁个好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