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三人没再做任何的挽留，没再说任何多余的话，看着孟河在杨有农的辞职书上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过那么多名字，这应该是我这些年来，签下的心情最不好的一个名字了。”
杨有农离开后，孟河仰躺着靠在沙发上，叹息道。
杨有农这种行为算背叛吗？
自然是算的。
虽然他的确是兴远的功臣元老，但同样的，也是兴远成就了如今的他，兴远是他一切功成名就的所在。
而现在，兴远自认没有辜负他，他却先辜负了兴远，在孟河看来这就是背叛。
那作为被背叛的一方，心里好受吗？
怎么可能好受呢？
所有的平静，都只是为了一个面子上的好聚好散而已。
尤其是这个好聚好散，还得打引号的时候。
“知不知道杨有农离职会去哪家公司？别跟我扯那些竞业保密协议，七年前的我都能想出绕过保密协议方法。”孟河沉默片刻后，坐起身看向两侧的曹兴与苏瑛问道。
“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待会陈商上来后，可以先问问。”曹兴也很是失落的回答，“若是陈商可以接替杨有农职务，我建议重签合同，这违约金还是太少了。”
“嗯，好。我只希望他去的那家，不是我想的那家。”
孟河惆怅着，曹兴闻言后也惆怅着。
如果杨有农去的这家公司，是孟河熟悉但无多大交集的同行，孟河等人还不会在意。可如果他去的是孟河第一反应就想到的那家，那就不止是背叛了，更是要，通敌噬主！
而坐在旁边刚回归公司的苏瑛，看见两位老板这惆怅样子，整个人都快疯了。
“砰砰砰！”
苏瑛气得直接拍桌子。
“两位老板！请你们分清主次！
“现在最首要的，是确定杨有农去哪吗？是考察谁接手技术研发部吗？”
“麻烦动动你们的脑子！杨有农拥有我们兴远所有的种植技术，你们就不想想，一旦他将技术教给他即将去的这家公司，会给我们的产品带来多大的竞争，多大的威胁，多大的
毁灭性冲击！”
“你们居然还有空伤心，我真是快疯了！”
苏瑛一想到以后市场上到处都是和兴远一样品质的蔬果，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刚刚之所以快刀斩乱麻先让杨有农先下去，就是要抓紧剩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去想办法阻止杨有农将兴远的技术外泄。
而现在两位老板居然在伤心，居然想先调查杨有农的去处？
这…有个屁用！
苏瑛忍不住内心爆粗口。
无论杨有农去哪儿，一家有能力有资格跟兴远蔬果争市场的农业公司都必然会出现。
它的名字重要吗？它的后台是谁重要吗？
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也只是，杨有农所具有的兴远全部技术而已！
更可怕的是，杨有农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二次，而二生三，三…一家公司尚好，若是哪日市场上的精品蔬果都是跟兴远一样的品质，那对谁都不再有优势的兴远不完也完了。
“…所以，现在其它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想法阻止杨有农的离职，虽然这不大
可能。若不能阻止，也必须保证兴远技术绝不外泄。走法律途径，撕破脸皮也必须阻止！”
苏瑛机关枪似的急促说完。
然而让她更气愤的事情出现了，听了她这番话后，曹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写有“难得糊涂”四个大字的折扇，大冷天的办公室里扇着风。
孟河见状更是咧嘴一笑的，一把抢过扇子，再将扇子收好塞进曹兴怀里。
“就你聪明！给我憋着！一辈子那种！”孟河没好气的瞪了眼曹兴。
曹兴见状，明白他从七年前就一直克制没问出的一个问题，在今天终于得到了发小的半正面回答。
“苏瑛姐，这方面你就不必担心了。”曹兴又骚包的展开折扇，“杨有农的技术，他并不是我们兴远技术的核心关键。至于关键在哪，我们不是故意瞒你，只是生死相关，请您谅解。”
曹兴将“生死相关”四字咬得很重。
面上表情也是苏瑛从未见过的前所未有的郑重严肃。
苏瑛看着打哑谜的两位老板，沉默片刻，可能明白了什么也可能没明白什么，突然便平
静了下来。
“兴远蔬果相比于同类的口感与品质优势，能够保证永不改变？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孟河亲口承认道。
“那好，这个话题就当我没提过，你们也忘了。接下来，两位老板还是得听我的，我们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杨有农辞职，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技术外泄。就当杨有农的技术外泄，的确会造就一家对我们兴远蔬果有挑战权的公司。”
“为什么？”
对于苏瑛的做法，孟河隐约猜出点头绪，但他懒得想了，还是直接问本人更方便。
“两位老板，你们刚刚猜测杨有农离职会去哪里，想必第一个反应都是同一个名字吧？燕京林氏集团，我说得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