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想法并不是一时兴起,回到家已经接近傍晚了。这个时候刚好,饭也还没开始做。
竹筐刚放地上,雪立刻拉着无一郎去挑兔子了。这几只兔子养起来的时候雪就没把它们当宠物看过,这都是储备粮。
经过几个月的饲养,这三只兔子从原来的巴掌不到,变成了现在这幅胖嘟嘟的样子。
雪心里还是有养兔子的打算的,雪站在笼子旁打量了一会,最终挑上了那只花兔子。
它的颜色分布实在缺乏审美,这一半脸是黑的,一半脸是白的,脸上的黑色到了后颈处戛然而止。
身体和四肢大体是白色的,就是背部有几块大小不一的圆点,瞧着很是诡异。
就它了,它最丑,先出局。
雪直接上手打开了笼子的门,笼子中的兔子对雪伸进来的手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夹在最中间的黑兔子甚至还避了一下给雪的手腾出地方。
捉兔子十分顺利,雪捏住这只花兔子的脖子肉,把它拎了出来。花兔子的两只后腿在空中跳动了两下,嘴上还咬着一根鲜草,三瓣嘴不停咀嚼。
花兔子没有怎么挣扎,雪另一只手扣上了笼子门,转身对上了无一郎,“就是它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忽然惊觉自己并不会处理兔子,之前的那只兔子是爸爸剥皮处理的,有一郎做的。
现在怎么办,雪眨了眨眼睛,“二哥你会杀吗?”
说话间,花兔子整个身体动弹了一下,在雪手中晃了晃。
无一郎盯着雪手中的兔子,慢慢移动视线看向雪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大哥会吗?”
哥哥,无一郎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见过哥哥杀过动物,以前都是爸爸杀的。于是乎无一郎继续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雪和无一郎都能够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无助来。
雪垂眸盯着手中的兔子,自己以后可是要杀鬼的人,不过是只兔子,也没什么可怕的。
“二哥,我来试试处理它,你去厨房拿把刀来。”
无一郎有些担忧,但是还是去了厨房。
厨房里,锅里正焖着米饭,砧板上码着切好的白萝卜和一条鱼。
这条鱼是昨天哥哥去河里洗衣服,雪也跟了过去,在河里捉的。
鱼已经处理好了,刀也放在了砧板上了。
鱼处理的很干净,看着那些整齐利落的刀口,无一郎有些想法,哥哥他说不定也会处理兔子呢。
“站在旁边做什么,没事就去外面等着。”有一郎转过脸有些奇怪的对着无一郎说了句。
看着砧板上的萝卜,无一郎最终还是放弃了,哥哥还要做饭,自己还是先和雪试试吧。
“哥哥,你还有用刀吗?”
有一郎瞥了一眼砧板上的菜刀,“不用了,你拿去用小心点。”
“嗯!”
无一郎点了点头,拿起菜刀向外面走去。
外面,雪搬了一个树墩过来,兔子被雪摁倒在树墩上。任凭这只兔子四肢不停挣扎,也移不了位置。
无一郎走了过去,路上这几步想了想,这种血腥的事还是让自己来吧,雪才这么大。
“雪,这只兔子还是让我来处理吧。”
正在摁兔子的雪抬头,也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谁杀不是杀,大家都是第一次,自己也真有点下不去手,“好啊,我已经摁住它了,二哥你来。”
“嗯。”无一郎在另一边蹲下,视线在兔子的脖颈处停留,直接砍脖子吗?无一郎有些迟疑,还是别的地方。
过了几息,无一郎还没动手,雪忍不住询问,“二哥,你怎么还没动手呢。”
“你的手离它的脖子太近了。”
雪瞅了瞅,发现确实是,“但是我离远点,它就要乱动。我相信二哥的……”
视线瞄过菜刀,雪接道:“刀法。”
无一郎盯着兔子的脖子,挥刀,兔子的脖子应声而掉。
血花也四溅了出来,雪能观察到,也只抬袖子遮住了脸,衣服上还是沾上了血。
对面的无一郎更惨,脸颊出沾染了血花,衣服和自己一起遭了殃。
雪放开了兔子,拿起木盆准备去接水。
要想舀水就得进厨房,有一郎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本想继续冷战,结果就看到了雪身上的血。
有一郎不懂就这么会功夫,自家妹妹又去做了什么事,“你身上的血花是怎么回事!”
雪刚给自己的木盆舀了两勺水,动作轻柔,不想吵到有一郎。没想到有一郎会叫自己,雪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不自觉站直了身体,“在和二哥杀兔子。”
听完雪的话的有一郎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就发现自己的蠢弟弟将兔子肢解了,脸上衣服上都是血。看到有一郎来了,脸上浮现笑容。
有一郎把跟在自己身后的雪拎了出来,从无一郎手中夺过菜刀,脸色微寒,“都给我去洗澡,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一只手从下面伸了出来,“兔子……”
“兔子不要管,我会处理的!现在就去洗。”
雪默默收回手,和无一郎离开现场。
有一郎盯着这两个不省心的弟弟妹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