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处理完府里的琐事,年前也会上京述职。到时候我会上奏,请求留任京中。”
这句话的意思是?宝玉眼睛一亮,他岂不是又能时不时地瞧见林妹妹了!
林如海点到为止,说完这些就起身离去。宝玉一头倒回床上,在上面翻来覆去一会,直到把自己与被子缠作一团,才精疲力尽地翘着呆毛又重新爬起来。
他忽然感觉身边缺了什么,过了会才意识到好多人都来探望过了,唯独王爷没来。
左右是在隔壁,宝玉下床,随意地趿拉上鞋,连走带蹦地朝门口挪去。
他探出去大半个脑袋,连脖子都要望断了。小八看不过去,直接道:“别看了,没人。”
“……哦。”
宝玉又看了一会,才怀着莫名的失落回到床上。
接下来他又休养了一阵,便恢复了在京城时的作息。每日忙忙碌碌,倒也充实。
可就在这流水一般过去的日子中,水溶一直没见到踪迹。宝玉跑去问七皇子,他也支支吾吾不肯细说。
下意识地,宝玉觉得有些奇怪。
而在终于见到水溶后,宝玉意识到那不是错觉。
王爷待他,很是冷淡。
倒不能说失礼,只是他这般温和中带着客气的态度,和以前几乎是天壤之别。
宝玉有些难受,等水溶走远,仍旧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小八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它不太懂感情上的事,只能干巴巴地安慰:“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树。”
又说:“等你完成所有任务,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他后悔都来不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今天的我你爱搭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宝玉默默较真:“统统,我成不了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
小八:“……”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吧。
因为水溶有意无意的疏离,宝玉一直提不起精神。后来回去收拾东西,从暗格里翻出原先装麒麟蛋的木盒,见里面空空如也,他的眼睛一下有些刺痛。
无法言语的委屈涌来,宝玉安静地低着头,脸上有些湿意。
坏了,这是想拐了呀。小八有些慌乱,只是还没等它想好说什么,宝玉就自己擦干脸,哑着嗓子问:“它现在怎么样了?”
小八在水溶和小麒麟身上纠结一会,决定押宝小麒麟。恰好它对系统出手的东西都会有所感应。小八默默地感知一会,整个统都木了。
“蛋裂了。”
那个死沉死沉、硬得连敲都敲不碎的蛋,它居然裂!了!
说好的死蛋呢?小八有些抓狂。先前它还觉得这笔生意做得划算,现在这蛋裂开,他们直接亏大发了呀!
一时之间,小八的心里都往淌血。
宝玉倒是没太大反应,他心里钝钝的,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小麒麟已经破壳。
“看来我们有缘无分。”宝玉勉强笑笑,接着收拾东西。
傍晚他要去赴宴,如果一切顺利,明日这时候他已经在船上了。
七皇子没有透露水溶会一道回去的意思,也不知道明日临走之前,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宝玉怔怔地发了会呆,余霞散尽,茗烟进来请示,他才骤然回神。
“东西我清点过了,一应俱全,让人送去船上吧。给老祖宗她们准备的箱子你记得盯着点,别让人磕了碰了。”
茗烟一一应了,等宝玉换身衣服准备出门,他连忙腆着脸跟上。
他很少有这种亦步亦趋做跟屁虫的时候。宝玉回头瞥他一眼,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淡淡地道:“今儿不要去告状了。”
“诶?为什么?”茗烟下意识回了一句,回完才觉出不对。他讪笑:“二、二爷,那状不是我告的,我没告过状!”
宝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嘴角轻抽,无言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你觉得我信么?
茗烟:“……”
珍宝阁据说是新开的,宝玉先前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后来茗烟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去问了问,才知道那地方他其实很熟。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那家店还可以说是他开的。
想到这里宝玉就忍不住无语。他实在没想到,他那个过于古板的堂叔居然能取出这种名字。
这名字一看就很正经,乍一听,谁能想到是青楼呢?
因为这个名字,宝玉都担心店里生意不好。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里面的熟客还挺多,来来往往的人挤满了大厅。
老鸨牢牢奉行他说的“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轻易不把姑娘们示人,一直吊着人胃口。
且姑娘们经过专门的调、教,现在举手投足都各有风情,引来不少读书人慕名前往,是扬州城里近日的火热之地。
店里忙,新招的伙计也不认识他这个东家。宝玉在门口站了一会,见这里的人络绎不绝,暗自点了下头。
不错,步上正轨了。
大概是他在门口停留的时间过久,容易引发误会。一个头戴纶巾的人上前,双手敷衍地作一下揖,笑眯眯道:“原来是贾公子。”
既然认识他,那想必是同窗了。宝玉侧身,见没什么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