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有两个持枪的保镖,一个戴着胡萝卜头巾,一个穿着仙人掌外套。
“你就是那些孩子里面的刺头?看着年纪也不大,竟然能从我的辖区跑出去,挺厉害嘛。”
要不是白天有人在码头看见他们,华九会这次还真要丢人了。
胖子翘着二郎腿,三白眼扫过乌间少年。
“你们几个,回去后等着‘出货’吧。刚好最近有几个新入会的大佬,就喜欢调|教你们这样不听话的。”
“呸!”乌间少年扭动着身体,试图脱离桎梏,“我要杀了你!”
胖子轻蔑地笑了,紧接着脸一沉,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猛地朝乌间砸过去。
乌间躲了一下,烟灰缸没砸实,只在额角擦出一条血痕。
“他妈的还敢躲?”胖子暴怒,吩咐保镖:“给我打,往死里打!老子就算不出货,也要把这个小兔崽子治服!”
保镖摩拳擦掌,一步步朝少年逼来……
“轰——!!”
一声巨响,墙体倒塌,大门被踹飞,直接砸到一个保镖身上。
“谁敢打我的人?”
未见人先闻声,直到烟尘散去,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
“什么人!”
胖子推开陪酒女,一脸如临大敌的盯着Yoko。
“你问我是谁?”
Yoko笑嘻嘻地举起拳头。
“我是你爸爸!”
……
“我错了爸爸,爸爸放过我吧!”
鼻青脸肿的胖子跪在沙发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也是听组织的命令干活,要不是小命攥在人家手里,谁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是?”
孩子们全部被放出来,此刻正聚在茶几周围蹭饭。
Yoko好像没听见一般,她朝保镖招手:“那边的胡萝卜,牛奶没了,再给我倒一杯。”
“好的爸爸,没问题爸爸。”
胡萝卜搬来一整箱牛奶,现场加热,放黑糖和西米珍珠,发给每个小朋友一杯,还在Yoko的杯里弄了个草莓味的奶油花——因为她说自己最喜欢草莓味。
他恭恭敬敬地将杯递给Yoko:“在下以前是洋果子店的甜点师。”
Yoko瞥了他一眼,随口评价:“你这胡萝卜头巾挺好看的。”
胡萝卜立刻解下头巾,双手奉给Yoko:“喜欢的话您拿去。”
——呸,舔狗!
胖子面上委委屈屈地假哭,心里却在大骂。
“乌间,人家送你东西呢,还不说声谢谢。”
乌间少年绷着一张脸接过:“……多谢。”
“刺刺球,你过来。”
Yoko又朝另一个保镖招招手。
“爸、爸爸,我这是仙人掌。”
保镖尴尬地开口,却被胡萝卜怼了一肘子。
——多做事,少哔哔,爸爸说啥就是啥!
胡萝卜用眼神提醒他。
Yoko无视仙人掌的纠正,指着子猫:“她手被你们打残了,刺刺球,你喂她吃饭。”
女孩的脸蹭地变红:“不,不用,只是脱臼……我自己可以!”
“真的不要喂吗?”
看到女孩使劲摇头,Yoko遗憾地叹口气:“行吧。”
她的目光落在胖子身上,那眼神冷幽幽的,胖子突然打了个哆嗦。
“你刚才说,你们是‘华九会’的横滨分部,总部在博多是吧?”Yoko用指尖轻敲着桌子,慢条斯理道:“生意倒是做得挺大,可惜我呢,刚好不太喜欢博多这座城市,给你们一晚上时间搬回去,任何‘华九会’的势力,以后都不允许再踏足横滨。”
“哦,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要是你的上司问起来,就说是我让你滚出这座城的。”
她站起来,走到胖子面前,一脚踏上胖子的后背,海水蓝的双眸流露出几分匪气。
杀鸡儆猴、打响名声,就从这个华九会开始吧,谁让他们不小心撞枪眼上了呢。
“我叫Yoko,记住这个名字。还有,我才是这座城市唯一的‘王’。”
·
横滨的街道,就算在夜晚也是充实而明亮的。
路灯下,乌间少年看着前面的少女,她就像个领头羊一样,带着一帮半大孩子,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对,就是六亲不认的步伐,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他们还是第一次挺起胸膛,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中央。
——话说这样真的不会被车撞吗?请遵守交通规则好嘛!
他加快几步,跑到Yoko旁边,“姐姐……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不要叫我‘姐姐’,叫我‘王’或者‘主君’,实在不行叫‘爸爸’也可以。”
Yoko十分认真地纠正,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少年,语气理所当然:“昨天不是说了吗,我要你们‘以身相许’。”
“这都是什么羞耻称呼?而且都说了‘以身相许’不是那个意思,你的国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Yoko跳起来反驳:“胡说,我的国文是一只三花猫教的,你不要诬陷体育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