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傅医生吗?”
柯泽的病房外,几名护士眼神放光的看着傅见鹿。
她们的态度很热情,但显然不是因为傅见鹿长得好看而热情,而是能将这个烫手山芋丢掉的庆幸。
她们热情而期盼的态度让傅见鹿意识到,柯泽的暴力倾向也许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他省去了无谓的寒暄,问道:“房间里除了柯泽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一名护士回答道,“柯泽的精神状态一直比较稳定,所以才能和田柏华一起住,但昨晚田柏华死后,他就像中了邪一样,在病房里大吵大闹,发了疯一样地砸东西,我们谁都靠近不了他。”
“他在吵闹些什么?”傅见鹿问到。
护士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本来就有问题,昨晚又受了刺激,说的尽是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傅见鹿思索片刻,点头笑道:“麻烦你们了,这里交给我吧。”
“好的,傅医生,那……我们就先走了。”
从她们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样子来看,柯泽发疯的破坏力绝对不小。
等她们都走了后,傅见鹿上前敲了敲门。
“笃笃笃——”
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
“我进来了。”
门被傅见鹿直接打开了,第一眼,他就看到了柯泽。
与护士口中描述的暴躁,狂躁不同,此刻的他面容憔悴,精神萎靡,更像是个抑郁症患者。
“你是谁……”
他抬起头,嗓音异常沙哑。
“医生,来帮你的。”
柯泽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傅见鹿走到田柏华的床边,按了按床铺后,坐了下来。
两人沉默了大概半分钟,柯泽才开口道:“你帮不了我。”
“我知道你目睹过,或者经历了一些很可怕的事,你只需要把它讲出来,我就能帮到你。”傅见鹿声音沉稳,不疾不徐的语调很容易获得信任。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新来的医生,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帮不了我……”他忽然露出了焦躁不安的神情,扭头盯着傅见鹿道:“你还是赶紧走吧,你帮不了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
他反复强调着那句话:你帮不了我。
傅见鹿看着他的眼睛,他注意到柯泽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种他熟悉的情感:恐惧。
而且,柯泽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他的身后去看,这种举动,就跟昨天的田柏华一样。
虽然事情很不寻常,但这正是傅见鹿想要了解的。
他诚恳地凝视着柯泽的眼睛,缓缓说道:“我知道你遭遇了什么,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在暗中窥视,我知道……”
柯泽浑身一震,他激动地盯着傅见鹿:“你……相信有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存在?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得了妄想症?我没疯,我也没被吓得精神失常,这里的医生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他们只觉得我疯了,我受了刺激,我在说胡话!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他的脸色因为情绪激动而泛红,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不是,我相信你,”傅见鹿平静注视着他,“田柏华死之前见过我一面,他告诉过我一些诡异的事。”
柯泽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他连忙问:“那你知道田柏华为什么会死吗?”
傅见鹿摇了摇头:“不知道,虽然他就死在我眼前,但我没发现其他异常。”
“是吗……”柯泽明显地露出了失望之色,“你果然……帮不了我……”
傅见鹿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柯泽看向了他,也许是傅见鹿足够陈恳,柯泽的态度缓和了一些。
“梦……”柯泽的脸色发白,嘴唇也在发抖,“昨晚……田柏华死后,我也开始了,做那个梦……”
傅见鹿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是那个打开地下室大门的梦吗?”
柯泽对傅见鹿的信任又增多了一分,因为这个梦只有田柏华知道,现在傅见鹿也知道,足以说明这位医生确实没有说谎。
“对……就是那个梦,我和他做的……是同一个梦。”
傅见鹿站了起来,来到窗边沉思片刻后,问到:“你记得那个梦的内容吗?”
柯泽摇摇头,苦恼地说:“不记得……除了一扇模糊的大门,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我的大脑在告诉我,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忘掉的话……我会被它杀死。”
柯泽打了个哆嗦,虽然外面已经出了太阳,阳光透过窗照了进来,但他还是觉得周身一片冰寒。
傅见鹿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后,说到:“我有一个办法,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柯泽猛然睁大了眼睛,他现在已经无路可走,田柏华的死让他察觉到可能自己就是下一个了。
“我信!我相信你,医生!”
傅见鹿眯着眼睛笑了笑:“好,交给我吧。”
……
邙山精神病院,是有太平间的。
那是一个最角落的房间,昨晚,田柏华死了之后,就被送到了太平间来。
负责看守太平间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