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啬、嗜财如命、忤逆不孝的坏名声,是会把人彻底摧毁掉的。就算是她是皇帝外公亲封的贵郡主,也一样被那些名士与贵族所瞧不上,甚至厌恶到认为她玷污了皇家高贵的血统。从上次南安世子瞧她的眼神,就可以猜测到大部分人心里。
温婉也很清楚。她是幸运的。因为她拜了一个名扬天下品性高洁的老师,可是她的老师,也因为他而使得品性受到怀疑甚至被抹黑。这些她都忍了,因为跟小命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所以这几年,她都是百般忍让,万分退步。
而她之所以退让,一来是没能力反抗,二来是她真没想过要争夺什么。她只想在京城里呆到皇帝的允许就回她的封地上去。她没想要争什么抢什么夺什么,更没碍着任何人的事。为什么她们就得死咬着她不松口。就要她做那遗臭万年的人。只有真正的摧毁了她,她们才能真正的放心下来吗?
她只是一个孩子,就算跟郑王长的相,涉及到一些隐秘,可是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郑王远在千里之外的封地上。她没钻营没在皇帝面前讨好卖乖。算得上是半个边缘人了。用得着三番五次来对付她。
她真的想不通的,她们已经把她的名声弄得都能臭出三里街外去了。为什么还不罢休,为什么一定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们才会罢休呢。囤积粮食,发国难财的名声,她们都能想得到。那钱能赚吗?如果是别的事,她也就忍了。可是这钱。这钱她敢要吗?先不说这钱会不会损了阴德。就她这名声传扬出去,可就是要活生生地逼死她。不说别人怎么指责唾弃她与远在千里之外的舅舅得遭受牵连。就是皇帝外公。也绝对容不下她的。她这几年为什么日子过得这么舒畅,靠的就是皇帝的可怜,才活得这般滋润。要是皇帝外公厌弃了她,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也许,这正是那背地里的人想要的结果了。
就为了当初她落了他的面子,没能如了他的算计。就把自己当成蹦达的蚂蚱,想要她怎么死,就怎么死。或者,想要在自己蹦达得最欢快的时候。再出手捏死自己,只有那样,死的时候才更凄惨。
哼。你们不是想要我遗臭万年,让所有人唾弃吗。让皇帝外公彻底厌弃我吗?好啊,我就如你们所愿,让你们心满意足,绝对不会辜负了你们这起子辛苦。
夏影在书房外面,听到喀嚓的声音。那声音,她猜测出来,应该是毛笔的声音。她很少,或者说,从来没看到过温婉发怒。可是这一次,她不用看,也感觉到温婉心里非常的愤怒。夏影站在书房门口。想着温婉大发脾气的样子,她很不解。为什么温婉会这么愤怒。王爷写信骂她都没这么生气,为什么,入宫的牌子打下来,这么生气呢?
最近因为皇上生病,很多为表孝心的皇孙都递了牌子入宫求见。递入供宫牌子求见皇上的人比比皆是,可是都被打下来了。因为最近皇上因为朝中政务纷杂繁多,为着赈灾的事情又忧虑过度,根本就不见任何人。她是真不明白,温婉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入夜时分,夏影悄悄地出去了。出去了不到一刻钟头,又溜溜地回来。温婉心里有事,根本就没睡。见着她回来,也起了身,想问着她有什么事情。
夏影见着温婉起来了,忙点了灯,伺候着温婉去了净房。温婉被她半拖着去了净房,很郁闷。她是想问她出去做什么了,不是想上净房的,哪里有人强迫别人上厕所的。这女人,神秘兮兮,搞的什么飞机,哪里有这样的,她是主子还是自己是主子,一点主权都没有。不过瞧着她给自己打眼色,应该是有事才对。努力让自己上了个小号
两人回了卧室,夏影竖起了耳朵,听了好一会,可能感觉到都正常吧,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温婉的面前。温婉看着她走路,跟鬼飘过来一般,心里嗔怪着。这女人出去一趟,回来就有点神经兮兮的,这是她家,不是去别人家里做贼,温婉瞪了她一眼。
夏摸到温婉身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温婉。温婉纳闷了,这半夜三更给自己信封做什么。夏影轻轻地,跟蚊子似的声音说道“这是王爷八百里加急给你送过来的。白天的那封信,是为了掩耳盗铃。这才是王爷给郡主的真正的信的。”
怎么一个一个,都成那做贼的了。莫非一封信没骂够,又想起什么来了。又接着骂。温婉心里有些腻歪,很是不想再看见舅舅骂她的话了。不过想想,舅舅怎么都是一个聪明的有脑子的成年人,他不至于这么穷追猛打的。这才接过信封,撕开来,里面有两张银票,每张都是十万面额的。外还有一张纸,上面写了些字。郑王在纸里解释说他那里因为受了天灾的影响,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所以最近手头也比较紧,要不然。还可以给他多送些。并没有问她要钱做什么,只说等过段时间手头松了再给她送钱过来。一句废话都没有。
温婉看着这信,心里一阵暖流流过,郁结了好几天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舅舅,原来还是相信自己的。相信自己不是那种贪婪无底线。做那等祸国殃民事情的人。面对这份信任,温婉心情一下无比的舒畅,笑眯眯的。露出好几天都没露出的真心的,欢快的笑容。把信再重新看了一遍,小心地把信封塞回到枕头底下。重新睡觉去了。这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