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嫌弃家人,而是太过清楚,自己家人在利益面前有多目光短视和不讲情面。
明明只熬了一天,他却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周六天蒙蒙亮就起床去车站,坐上第一班车赶回来。
然这些焦虑,他不想魏兰兰知道。
她已经很委屈了!
刘保国只能安慰她:“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影响到高考的。”
魏兰兰哼了声,心道,她一个中等生哪有资格质疑年级第一的话。
行吧,既然小哥哥回来了,今晚就快刀斩乱麻,一次性解决掉。
今天,似乎是老天都知道魏兰兰心事重重,并没有几个客人来小卖部买东西。
魏兰芳看的心惊肉跳,她守在这半个上午了,怎么只有一个人来买东西?
正当她忐忑不安,要回家做饭之际,来了两个男子,把店里仅剩的烟丝都买走了,一下子收入八块多钱。
她的心又定了,回家的脚步快了许多。
得赶紧回家和老大两口子说一声,保国回来了。特别是大儿子,那榆木脑袋,总念叨说她们要拿回小卖部,这样做不道义。
一回到家,魏兰芳就把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大儿子两口子叫到屋里,和他们说:“保国回来了,在小卖部呢。等你爹回来,这事是要说清楚的。”
宋雁荷立刻打起精神,郑重点了点头。
刘保业看着母亲和媳妇,无奈叹了口气。
只希望这事快点过去,不要拉扯不清,伤了亲情。
午饭差不多做好的时候,刘保国回来了。
可能是因为心虚,刘保业竟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感觉。
两兄弟坐在那,有一句没一句,说着没营养的话。直到魏兰芳吆喝吃饭,两人都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刘保国在站起身,对自己大哥说:“哥,你们在家吃,我给兰兰送饭。”
“诶,好的好的。”刘保国忙点头。
在小卖部的魏兰兰一点都不惊讶来给自己送饭的是刘保国,她看了眼清清淡淡的菜,从装酱油的瓦岗里装了点酱油出来淋在饭上。
在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她忽然问:“你能喝酒吗?要不要来一口?”
酒没卖完,不过也只剩一点。
刘保国被她逗的有些想笑,又有些心酸。她这些举动就好像要在失去小卖部前,把东西都用完。
他摇了摇头,开玩笑说:“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对小哥哥,我不是一向很大方吗?”魏兰兰调皮眨了眨眼,努力装出一副真心喂了狗的委屈样。
玩笑开砸了的刘保国无奈笑了笑,体贴把她淋了酱油的饭拌好,将功赎罪。
两人很有默契,在吃饭的时候都不说不问这次回来的原因。
直到吃饱,魏兰兰奢侈的把仅剩的麦乳精给两人各冲了杯,刘保国才开口。
“兰兰,我知道爸妈他们想要把小卖部给嫂子。”说完这句,他停下,定定看了魏兰兰一会,才语气坚定把后面句话说完:“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魏兰兰本不觉得这事有多委屈多憋屈,可在听到刘保国这话后,心里的委屈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眼睛也开始有些涩涩的。
她努力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不想在说正事的时候掉眼泪。
才不要哭,这事她又不是没料想过,且她也有了应对之法。
“小哥哥,小卖部是我的心血,我自然在意。可小卖部始终只是小卖部,在我心里,还有比它更重要的东西。”
你的前程,以及你所重视的亲情。
当然了,这也不意味着她会无底线让步。这一点,她相信刘保国能理解。
魏兰兰把自己内心的打算告诉他,想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如果妈和大嫂一定要抢小卖部,我也不想和她们僵持了,只是这没卖出去的货物,他们得把钱给我。还有当初承诺还家里的债务,也要一笔勾销。我这么做,还算合理吧?”
魏兰兰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她可没准备吃亏。
刘保国听了魏兰兰这翻话,愕然了半响。本来沉甸甸的心情,突然轻松了不少。
在知道家人要抢小卖部后,他想了很多很多,但都是要如何做才能保护魏兰兰不受伤害,保住小卖部。却没想过,直接放手,或许来的更轻松。
因为在他的认识里,小卖部是魏兰兰的心血。既然是心血,那就是不可能舍弃的。
刘保国不说话,魏兰兰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怎么不说话?被我吓到了?”
这笔账她算的那么清清楚楚,在这人情大于法礼的刘家沟,怕是会惹人非议。如果小哥哥一时半会间不能接受,她可以和他好好说说。
能沟通的人,总是能讲清楚的嘛。
刘保国总算是收回了心神,笑了笑:“嗯,还真是被吓到了。”
“我可以解释……”
魏兰兰心慌慌,她都不知道自己要解释什么。还好刘保国并没让她继续往下说。
“兰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