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地看着四夫人:“她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你竟把错处全往一个小孩子身上推?”
四夫人被两位夫人怼得有些无语。
八岁到底怎么了?八岁怎么就不能修习邪术了?她初次接触夺魂术可不就是八岁么!怎么到了司予这里,大家便都不信了呢?
再一瞧司予,那小丫头正平静地看着他,仿佛是看着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手下败将,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丝丝一闪而过的怜悯。
怜悯?
四夫人:!!!
大爷的!这丫头贱得让她想狠狠扇一巴掌!
大夫人又道:“你就算是怕自己所做之事败露,也不该找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做替罪羊。你是欺负她年纪小,不懂得为自己辩白
吗?”
这话说的严重了,四夫人当即跪下,冲大夫人磕了一个响头,言辞恳切道:“大少爷、二夫人与昨天那两个孩子,确实与我无关。没做过的事情,我自然不能承认。我也确实是中了邪。还请大夫人明察,还我清白。”
司予深知大夫人不管闲事的冷漠性子,生怕大夫人因为没有证据而暂且放过四夫人,便摩拳擦掌地加了一把火。
“四夫人。”她怯生生地道,“虽然我不太听得懂你在说什么,但你不可以这样为难大夫人的。那个人、人资?”她顿了顿,像是想不起“人彘”这个词到底要怎么说,有些懊恼,“哎呀,就是那个人什么,还有续命,都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嘛。你说的这么详细,这么笃定,大家就信以为真,以为你真的那样做了呀。”
四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慌乱吼道:“你闭嘴!”
这贱蹄子的话好误导人。
不过是问了她一句人在哪,她便详细、笃定且快速地说出了答案,这种反应,真的像是她在陈述自己做过的事,太招人疑虑了。
殊不知,她慌乱的神情更加深了众人的疑虑。
果然,大家再看向四夫人时,对四夫人当真是杀人凶手的结论,便更笃定了几分。纷纷心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阴毒之人,竟能做出人彘和续命这种阴损之事。
司予仿佛是被吓到了,但她还是鼓足了勇气,继续为大夫人伸冤:“大夫人没有指责你嘛,不过是例行问一句罢了,你却叫她明察秋毫,还你清白。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夫人在欺负你呢。”她撅着嘴,摇着小脑袋,软糯糯地道,“四夫人,你这样很不好的。”
四夫人:……
她已经冷静下来,觉得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便阴森森地看着司予道:“你最好闭嘴。”
这贱蹄子怎么这么会挑拨?
司予回身一把搂住九夫人的脖子,哼哼唧唧地撒娇:“九姨姨,她凶我……”
四夫人冲大夫人磕了个头,郑重道:“大夫人,我并非这个意思。我这就去向家主陈情,请他出面调查清楚,还我一个公道!”
她底气十足,是笃定两件事做得滴水不漏,不会被查出任何把柄来。
但这语气听在有些人耳中
,恐怕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果不其然,大夫人的脸色瞬间黑了,嘴唇紧抿,一看便知是在强忍怒火。
她喝了口茶,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四夫人,不紧不慢地道:“你是想拿家主压我?还是要去告我一状?”
这些年,这女人仗着家主的宠爱,可没少拿家主压她,甚至企图骑到她这位正牌夫人头上作威作福。她与家主相敬如冰,算不得什么恩爱夫妻,不过是利益联姻罢了。每回这女人作妖挑拨,夫妻俩都要冷战许多天。
说是四夫人,其实不过一个小妾罢了,谁给她脸了?
大夫人端着正牌夫人的架子,斜睨了四夫人一眼,道:“司家内宅由我做主,这等小事不敢劳烦家主。老二的事,两个孩子的事,还有我珏儿的事,我自会一一查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无辜,待得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定夺也不迟。事情查清之前,便先禁了你的足吧。”
她揉了揉额角,扶着丫鬟的手起身向外走去:“闹了一早上,我也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四夫人:???
今日是什么情况?
她活了近三十年,何曾被逼到如此境地?
从来都是她操控别人,何曾被一个八岁孩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恶毒地盯着司予。
这小丫头近日变化极大。从前是个怯懦畏缩的性子,任人宰割,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今日却这般伶牙俐齿,操控整场节奏,压得她连连防守,处处吃亏。还有方才那夺魂术的反噬,两次从她手中逃脱,一系列事件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她不过是因为噬魂续命法阵的反噬在床上躺了几天罢了,怎么就变天了?!
能让四夫人落得个“恶毒”的名声,在众人心中种下重重疑团,被长期禁足,并叫大夫人承诺去详查从前之事,已经是当前司予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回头她再想想办法,叫人把今早的事情往内宅和前院都传一传,再验一验二少爷和二姑娘是不是她那便宜老爹的崽崽。
她默默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因为她自身实力不够啊,想要自保,竟还得借助他人之手。
还是需要尽快强大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