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轻轻一笑,“不如试着这样?下回再想道谢,把谢谢你二个字改成:我值得。想说对不起,换成:我没错。”
她为他这纵容得没边的态度哈哈一笑:“天哪,你要是有女儿,一定被你养成嚣张跋扈、刁蛮任性的小公主。”
他说:“任性是小孩的权利。”
“那我会变得拽得不得了了,蔑视全世界。”
“蔑视吧。”钟逾白不以为意,“反正这世界很烂,不值得尊敬。”
她顿时感到自己坍缩的小宇宙,因为他的话而重新聚满能量。
纪珍棠问:“对了,你今天去我学院,是不是想打听我的事?”
钟逾白眸色一滞,是一种被说穿的怔愣。
她也惊讶于
() 居然也能猜中他的心思,问:“为什么?”
他坦白说:“本来想了解一下留学的项目。只不过怕太明目张胆,又给你的老师留下坏印象。”
他还是为她考虑,不想要她陷入流言,即便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恶劣,钟逾白是一个遵从本心的人,但他得为她一再飘摇的心神找一点安稳。
这事不做就不做了。
“啊,原来是怕我偷偷跑了不知会你一声啊,”纪珍棠腹诽,原来她上次随口说的留学,变成他心底的症结,她便顺势笑问:“我要是真的留学,你会不会等我?”
钟逾白想了一想,稍显郑重地反问:“你希望我等你吗?”
事后纪珍棠回忆,才发现这两句波澜不惊的疑问,大概是他们之间对彼此的未来最深的试探了。
她想要他的回答,他也想探一个底,她心里的底。
纪珍棠当下倒是没想太多,半开玩笑说一句:“不希望的话,你找红线把我牵住?”
沉默好一会儿,他笑了,淡淡的:“不牵了,强扭的瓜甜不了。”
她这会倒是宁愿他说把她牵紧些。
莫名令人觉得伤感的一句回答。
她也笑:“我早听说,钟家没有好男人,不是浪子,就是老狐狸,还有一些罪人,反正肯定没有情种。”
钟逾白不答话,莞尔一笑,仿佛默认。但纪珍棠觉得他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不愿意辩驳了。
“还有个事,你有没有祝医生的联系方式?”纪珍棠说起她的大事相关,“我想问问她能不能帮我当模特。”
她是今天突然想起这么一号人,瑞西医院心血管科室的医生,纪珍棠跟她见过几面,有一回在钟逾白奶奶的寿宴上。
那张脸长着让人过目不忘的清冷气质,很符合她的古典美的设计。她灵光一现,想借来用一用。
钟逾白翻了半天没找到,只有陈恪的。
他正要问一问,纪珍棠不想总让他挂心,说自己来就行。
“姻缘真是奇怪,盲婚的没有爱,有爱的婚不了。”她给陈恪发去了好友申请,又放下手机,莫名感叹起来。
钟逾白说:“不过是个例。”
纪珍棠动了动嘴巴,想说的是:但是你们这个圈子就给我这样的感觉啊,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娶的都不是爱的人,钟珩有发言权,他倒出来的苦水可多呢。
话在嘴里绕一圈,想到钟珩这两个字,便又放下了。
随后被他问:“要不要搬过来住?”
他就那么突然的,在她思绪纷飞的时候,提出了邀请。
纪珍棠回过神,卡了一下:“啊?”
这话到床上,钟逾白又问一遍,她忸怩一番,被他逗着雪球,钟逾白轻笑:“不肯睡我身边,相爱还剩多少乐趣?”
她赶紧找借口:“我磨牙,会吵到你的。”
“又自己乱理解了,是不是?”钟逾白捏紧她脸颊,问
:“为什么不乐意,说说看。”
纪珍棠弱弱说,“我要是真的跟你住在一起,好像总觉得,就变成你的人了。”
他笑一声:“不是我的人?”
“……”她顿了顿,“那万一事情传出去,钟老板金屋藏娇,败坏你名声怎么办?”
“金屋藏娇。”他重复一遍这个可爱的词,“我不怕被发现。”
纪珍棠好奇问:“怎么,你是有什么好处吗?要这么着急。”
钟逾白端详她许久,没有在思考问题,只是看着她,过会才说:“急着给你一个家。”
纪珍棠酸了酸鼻子,她坐起来,转移注意力:“好啊,那你得让我看看这个家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
二更半夜,她起来去参观他的房子。到处铺着地毯和脚垫,她光着脚下楼,钟逾白就陪着。
在楼梯转角,她打掉他一只花瓶。虽然没碎,但还是吓坏了,道歉的话到嘴边,纪珍棠又改口,生硬地吐出二个字——“我没错。”
钟逾白微笑,颔首:“不要紧,装饰品。”
她看着地上可怜的瓷器,释然一笑。
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她能够感受得到,他一点点在退让步子,给她腾出撒野的空间。
纪珍棠往前走着,感觉蹄子都欢快了。
最后,到他宴客厅的鱼缸前,见里面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