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的起点。”
他答应过她的,他们的开始和书里写的都不一样。
说到这个,钟逾白一边帮她往杯子里倒热好的牛奶,一边问道:“后面的部分还演不演?”
纪珍棠摇头说:“没有啦,社长说我最符合她做上海小姐时的形象,到后面多灾多难,变得沧桑,凄苦,就不适合我来演了。”
钟逾白打量她漂亮的脸蛋,笑了一笑:“你很光鲜。”
她托着腮:“只是脸而已啊,其实本人呢,很沧桑很凄凉,像一朵蔫掉的小花。”
“那这样的小花,要活在理想国里。”钟逾白说。
她微笑着看他,想听他说下去。
这样静谧的早晨,舒适的聊天
环境,让纪珍棠动容,分明昨天还否认了永垂不朽的真实性,这一秒钟,却又想将这一份安宁延续到地老天荒。
他继续说:“需要一个贴心的园丁,辛勤灌溉,还能长得漂亮。”
“理想国只在书里有。”
钟逾白没有直接回答,却说一句:“我可以让你一帆风顺。”
如果她愿意,他可以为她量身打造一座童话里的国度,让她无忧,让她体验。
但这理想国不是金丝笼。她有成长的空间,也有展翅的自由。
纪珍棠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喝完这杯热度刚刚好的牛奶,说道:“钟逾白,在你身边时,我偶尔会觉得,输赢也没那么重要。一直以来,我给自己设了很多的假想敌,我想要赢我弟弟,我想要赢赵,我想要赢所有人,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说到这里,她的喉咙口微微哽塞。
没有讲下去的台词:原来不缺爱的人,是这样的感受啊……
她往窗外看,又胡乱切掉话题:“你那天说,这个俱乐部,一百年前是英国人的地方,一百年后又不知道是谁的地方。怎么一点没有统治者的自信?要我说,就在这块地上刻上你的名字。”
纪珍棠撕着面包往嘴里塞,调侃似的说。
钟逾白随之望去,说道:“光荣和繁华,就像潮涨潮落。”
又望向她懵懂愣住的眼:“只不过人生的潮水,周期长一些,不在朝夕之间,所以三年五载,难以领会。”
他说这些话,让她感觉他不像三十岁,像提前过完了一生,有种根本没有在争名夺利的豁达。
三百岁吧!
纪珍棠笑了:“这个想法听起来,简直可以往四大皆空的境界修炼了。”
他说:“不是想法,这是规律。”
她歪着脑袋,认真打量:“你好像也不相信永远。”
钟逾白知道她什么意思,强调:“我说的是命运,不是爱情。”
“有什么区别?”她露出一副天真的眼睛。
他说:“一个由规律掌控,一个由内心遵循。”
纪珍棠缄默了片刻,问他:“那你觉得爱情怎么样呢?”
他说:“我相信永恒的爱。”
纪珍棠微愣,诧异于他的坚定,随后干干地笑一下:“那我们还挺不一样的。”
她说完这句,两人聊天结束,纪珍棠又回想了一下,钟逾白说自己很少有不开心,也许到他这般境界,情绪已经不由简单的开不开心来定义了。
她望着他沉默安静的眼,忽然想,他是不是不太喜欢如今的生活?哪怕他命里的这一波浪潮已经涨到了高点。
那还在坚持什么呢?为了不能跌落,为了对抗空虚吗?
可她偶尔会在他眼里看出一点空,在极度孤寂的状态里,流露微妙的枯涩之意。
他说灵魂如灯盏,要自我照亮。他为她做合格的引路人,到头来仿佛照不亮自己——是这样的孤寂与枯涩。
钟逾白亲自开车把她送到学校,分别时,没再叫她好好读书,只叫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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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纪珍棠一直在想怎么招募演员拍广告的事,她在课上有时会看着空荡的手腕愣神。
旁边的苏云梨一身轻奢品牌,纪珍棠原以为一只蓝气球也能承载住她的一点虚荣。
却没想到,没戴几天就拆下了。
那只手表太沉,装着纪桓假惺惺的爱意,压得她喘不过气。
纪珍棠本想给它取个名字,可怎么都取不好,现在丢给钟逾白,她总算舒服了,来去一身轻。
丢了个包袱似的。
有一阵子,爱情和永恒这两个词落在她心坎上,让她反复思索,不得答案。
后来她去问苏云梨,究竟怎么判断爱是否存在。
苏云梨给她的回答是:“当你进入一段感情,慢慢发现,不只有愉快,你开始幻想和他分开时候的难过,甚至想到了挽留,依恋。那大概就是爱上这个人了。”
纪珍棠说:“可以克制不去想啊。”
“克制的了,就不是爱了。”她说,“从相恋到失恋,不爱的人觉得是游戏,对爱的人来说,跟历劫差不多吧。”
游戏和历劫,残忍而不对等的两种生命经验。
纪珍棠说:“如果很平衡呢?我很爱,他也很爱。”
“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