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湿热一片,仿佛身体所有血管打开,触角警觉,一切感知统统集中涌到这高温之处,要陷进去了。
“张嘴。”他撬不开,下了命令。
纪珍棠严防死守一阵,但在轻一阵重一阵的攻陷之下,仍然无力地缴了械。
像是被挟持着唇舌,缠绵半分钟,钟逾白含一点笑,离开她问:“感受到了吗?我的情难自禁。”
“……”
她模棱两可地“唔”了一声。
他用一种十足行动派的眼神盯着她,问道:“或者你认为,通过什么才能表现?力气,还是时长?”
她又羞又恼,咬牙低语:“你就只会接吻是吧?”
钟逾白说:“也会点别的。”
这五个字,如果她不曲解,还是有接话的余地。
() 但是在这种微妙的气氛里,
她想不到更多的可能,
对于接吻之外的事。
纪珍棠目光扫视四周,东看西看,视线到处散落,就是不看他的脸。
“够了,”她喊停,摇摇一颗昏昏的脑袋,“我不行了。”
他不依不饶,故意抓她小尾巴,笑问怎么不行,哪里不行。
纪珍棠要起身,但人被擒着呢,被他手腕收力,一举按回来。
“你把眼睛闭上,让我亲。”她要拿回掌控权。
钟逾白听她的话,照做。
她到处亲他,没有规律,也不管章法,很快把他嘴唇弄得痕迹斑斑。
看看自己的杰作,好像扳回一成,纪珍棠得意地笑。
“亲花了!”
钟逾白睁开眼。
“谢谢你的好意啦,不过我希望,等某一天我有钱了可以自己买。”
她脱下戒指。
钻石放回盒子里。
钟逾白望着她塞回去的动作,没说什么,送礼收礼这事,他不喜欢强制的,如果明知人不喜欢还硬塞,这种行为太官僚。对她,自然不能如此。
但他说:“放在那里,总归是你的。”
钟逾白取过干净的手帕,想擦拭掉嘴角的红痕。
被她委委屈屈闹脾气:“你就不能多留一会儿吗,我亲半天的。”
他笑起来,宠溺说:“好,多留一会儿。”
留到了夜里,将她送回姑姑那。纪珍棠帮他擦擦那些已经不太明显的痕迹,又说:“说真的,你还是别太依着我。”
钟逾白手肘搭在车窗,苦恼地揉一揉太阳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她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不好意思地笑了,小声地说:“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强吻我,激烈一点,这方面。”
纪珍棠想了一想,继续给他细致形容:“就是你这样做的时候,我的心会拧巴,然后又松开,松开,又拧巴。这种感觉很爽。”
“记住了,”男人倾身过来,手忽然探进她半敞的大衣,在她心脏陷入拧巴的一瞬,替她拉好裙子侧边在不知何时崩开的拉链,末了,盯她的眼似笑非笑说,“要刺激。”
“……嗯!”
纪珍棠松开绑带,逃下车,“走了。”
她走了几步,听见另一头的关门声,回头看着站在冷气里的钟逾白。他在西服外面穿了大衣,挺拔舒展地站在树下,他身姿很好,容貌也很好,修长而端正,给残损的枯树与季节带来生气。见她回眸,且眼神意味深长,他抬一下眉,是问怎么了。
纪珍棠又走回来。
“你能抱抱我吗?”
钟逾白不吝啬温暖,伸手捞她入怀。
纪珍棠埋头在他胸口,感受着漫长安静的拥抱带来的愉悦,哪怕这愉悦是纸糊的,一阵风就能吹散,让她闭眼享受一刻也好。
“好舒服。”
虽然天气冷冷的,但是怀抱暖暖的。她在愉快的时候,嘴角不自
觉地就翘高了。
“上一次你送我的玫瑰被我姑姑看到了,她猜到了我们两个的进展,说了一些话。没有批评我,意思是叫我想好后果。我跟她说成年人会有成年人的思考了,叫她不用替我判断,可是我没有思考,我有的时候想到你,我就思考不了了。
“钟逾白,我发现,对你我是一点也藏不住。
“心事藏不住,脆弱也藏不住。我不管他们说什么,也不管什么后果,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她一股脑地说着这些,有些沮丧地问,“我是不是疯了?”
钟逾白笑,轻抚她的后脑:“能有什么后果?”
她不吭声。
“不要乱想,”他告诉她,“你不是姜喜宝,也不是王佳芝。我说过,不会用那样的方式开始。我不是个完全的好人,但是起码的诚信还能守住。”
纪珍棠抬头,可怜兮兮望着他。
他说:“姑姑让你困扰的话,没有开玩笑,你让她来找我。”
“你劝得动她吗?”她更可怜了,还有点无助。
钟逾白摇一摇头,他缓缓地说:“如果我年轻一些,还在像你一样的年纪,也许爱就爱了,可以不管不顾,可以热烈、莽撞。可是现在的我不能,我做每一个和你有关的决定,甚至为你买一颗宝石,都需要反复叩问自己的心。”
他说:“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