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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2 / 3)

最坏的可能,江山毁在你手中。”

纪珍棠觉得神奇:“你好像真的一点也不怕。”

他却不露声色地说:“这样听起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坏。”

她笑深了一点,这话危险,但悦耳。

钟逾白说:“不是什么大事,想坐着就坐着吧,今天迦陵不在,我正好缺个参谋。”

纪珍棠根本没有夺权的野心:“可是讲生意好枯燥啊,我都懒得参与。”

他便又改口:“外面有人唱曲,听一听也不错。在这里待久些,难免会拘束。”

她怎么说,他总能顺她的话讲。

沈束是在这时进来的,一个戴眼

() 镜的儒雅男士,

钟逾白起身打招呼,

被慈眉善目地问:“这位是?”

钟逾白答:“家里的小朋友。”

一句简单的介绍,让她的多余存在登时变得天真无害。

纪珍棠也说了两句寒暄话,接着便识趣地去外面听曲。

隔一扇门,底下大堂一男一女在表演评弹。

屋里的谈话声隐隐传来——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想开间分店吗?但是这茶座模式太简单了,这回打算壮大一些,想搞个茶庄。”这是沈束的声音。

“在哪里?”是她熟悉的,钟逾白的声音。

“还在物色地皮呢,我想搞在那种旅游度假村附近,买地贵,不过钱倒不是什么问题。”

钟逾白说:“景区的地普遍比较荒。”

沈束说:“我想着也是,我这小店的客户基本都挺固定了,到偏僻处,基本相当于放弃本地客户了。游客呢也拿不准,我就怕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钟逾白说:“可以往苏市那头挑一挑,茶商多些,人气也旺。”

沈束嗯了声:“这点没问题,我打算到时候江浙一带的茶商都能联系联系,平时给我们供供茶,我一个誉云楼就养活了不少厂子呢,总不至于断了货源。”

纪珍棠托着下巴坐在过道,百无聊赖地看底下女人弹琵琶,心里腹诽,果然是枯燥无聊的生意事。

还是曲子好听。

也是渐渐地,唱曲的女声大了些,盖过耳畔两个男人的谈话声。

唱的是《杜十娘》。

窈窕风流杜十娘,自怜身落在平康。她是落花无主随风舞,飞絮飘零泪数行。

表演艺术家的背后挂了两行应景的书法字:倘见玉皇先跪奏,他生永不落红尘。

纪珍棠一身阔太打扮,坐在高阁,孤单地陷入曲中,好像真的在流落,迎了一场深冬的凄风苦雨。

直到许久后身后的门敞开,男人的声音将她徐徐拉回了地上。

到钟逾白的车上,天黑得很早。

纪珍棠没看时间,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也没说去哪,陪同他坐在车里副驾,等着钟逾白将车暖一暖。

他没急着开,毛衣上落了些烟气,不拘地将黑色大衣一折,丢在后座。

纪珍棠的外套没脱,因为她里头的旗袍是短袖。

钟逾白望着她平静无澜的侧面,问道:“今天来,除了粘我,真没别的事?”

声音很低沉,但又很温柔。

“……”她脸色一羞,侧眸瞧他,“你说好不问的呀。”

他安抚说:“可以不说,我只不过担心你哪里不舒服。”

纪珍棠说:“没有不舒服,我就是觉得,我跟你待在一起还挺放松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听过吧?”

她来时,的确是有种不管不顾的心态,不想他问为什么,也不想问自己为什么,不是为名为利,也谈不上清心寡欲,总而言之就是想见他,想要和他说话,听他说话。

他们不是寄生虫和宿主,又胜似这样的一种关系。

“放松就好。”

钟逾白没有继续追问,接着,又回到他关怀备至的问题,“最近身体怎么样?”

没回都要问上一句。

纪珍棠说:“我正要和你说呢,我想起你之前对我说,只要还愿意倾诉就不算太坏。我也发现倾诉是有用的。我那天说了爸爸的事,晚上睡觉都觉得踏实了一些,所以我有开心的事就想要来跟你说一说,不开心的也想说,但我最近没有什么烦恼了,我每天都进步。”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我最近开始努力创造了。”

钟逾白点头认可:“创造让人有生气,是好事。”

纪珍棠也速速地点了几下头。

安静一会儿,挡风玻璃外面夜色茫茫,马路两侧的霓虹高大而黯然,距离地面太远,照到他们身上的光被一再削弱,便加深了车里的晦昧氛围。

她忽然颇为严肃地喊他:“钟逾白。”

他看过来。

“你有主观情绪吗?”

钟逾白说:“比如?”

“比如……哎呀我也说不清,我就是觉得你总是把自己藏得很深,我很想看到你情绪化的一面。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可以跟我说一说呀。知己是双向的嘛,单方面的包容,我就不知道怎么概括我们的这种关系了。”

他笑了,问:“想当我的红颜?”

纪珍棠点头:“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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