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齐被收拾了。
纪珍棠看到群里的消息,又提着一口气,紧急坐起。
林瑰雪:真的假的?谁干的?
周栀:不知道,我外院同学跟我说的,有人找人把他场子砸了,就恒隆后面酒吧街,他开的那个店,据说下手很利落,直接招牌都砸碎了。这店这两天已经歇业了。
林瑰雪:哈?谁砸的没人看见?
周栀:请的专业的打手,幕后的始作俑者没现身啊。
林瑰雪:这是什么当代活
() 雷锋。
周栀:是棠棠找人干的吗?
纪珍棠冒泡:我哪里有这本事。
周栀:那他估计是得罪哪个大佬了,
叫他平时吆五喝六的,
碰上硬茬了,笑死。
周栀:不知道赵斯齐会不会气哭啊,想想就好笑。
几分钟后,周栀又发来一条论坛的链接:【赵大公子这是碰钉子了?】
纪珍棠点开看,主楼是赵斯齐的酒吧铺子招牌落地的照片。
1L:妈呀,这牌烂得稀碎的,多大仇?
2L:敢这么整他的没几个吧,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3L:我好像也猜到了,他俩有过节吗?
4L:谁啊,蹲。
5L:[回复3L]是不是和女生有关?
6L:一整栋谜语人,说大名会死吗。
7L:[回复6L]医村的另一位爷,别在这提名字,会删帖。
8L:不知道的自己去打听一下不就得了?敢动赵斯齐的有几个人啊?
就这思考的几分钟里,纪珍棠其实也隐隐猜到是谁了。
接下来,这几天过得风平浪静,赵斯齐没有对她怎么样。
她也没怎么听太多跟他有关的小道传闻。
几天后,纪珍棠上完课,和苏云梨吃完晚餐结伴回寝。天色灰霉,有落雨的征兆,持续了一整天的阴沉的天,在她看见钟珩的那一刻,终于大雨倾盆,下了个痛快,掀起一地的尘灰。
她收伞站在女寝的走廊上,在来来去去的人群之外,看到站在边角的钟珩,他还是喜欢穿一身黑色,冷酷而危险。
手里夹了根烟,烟头在雨汽里忽明忽灭。
一个眼神睇过来,跟她对视上。
纪珍棠看了眼苏云梨,想叫她先走,但见苏云梨神色凄苦,比这天色还难看,好像她才是这场悲剧爱情的女主角。
纪珍棠还是显得过分冷静了。她动了动唇,最终没有说什么。
钟珩没走过来,她穿过几个人,到他面前,习惯性与他争锋相对:“来邀功吗?”
他失笑,睨她:“非要这么揣测我?”
纪珍棠说:“好意收下了,但不代表我主张你这样做。”
钟珩置若罔闻,问她:“你伤哪儿L了?给我看看。”
“在我肩膀,要我现在脱给你看?”
他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夹枪带棍?”
“不能,最讨厌别人教我要怎样。”
说着,瞥一眼他指尖袅袅的青烟:“第二讨厌,男人抽烟。”
“……”
钟珩有些破罐破摔了,往墙边立柱倚着,就当着她的面,把那根烟抽得风生水起。
介于他多多少少算提供了一点帮助,她收起锋芒,“找我什么事?”
“破镜重圆,”他摆出一副虚无缥缈的痴情姿态,说,“我在等你。”
“破镜重圆,会娶我吗?”她问得直接而犀利。
“不能。”他答得简洁而干脆。
微妙的区别仅仅在于(),
(),
而不是不会。
本质没有改变,还是那个钟珩,薄情得很坦荡。
也不重要了。
纪珍棠笑了。
她看着钟珩,一字一顿地说道:“谢谢你为我出气,以后不用了。”
又因为他的那点好心,最终她还是把那句“一丘之貉”憋了回去。
钟珩今天没有狡辩。
他平日里那双骄傲而凌厉的眼,在此刻看着她时,却有点不易被察觉的颓丧,好像里面蕴着很多很多的情绪。是不舍?或是,终于告别的落寞?她不想判断了,转身便往宿舍楼走。
少顷,钟珩收回看着她的视线,熄灭那根烟,迈步走进雨中。
多余的关怀出现此刻,轻声细语的一声:“学长,外面雨很大,你打一下伞……”
钟珩回过头去,扫了眼苏云梨。
他抬手,她以为是要握她伞柄,便将手松开,由他去接。
然而下一秒,无人接住的伞柄就直直地,仓惶地坠地。
钟珩握住了她的手。
苏云梨瞳孔骤缩:“你……”
她尚没有得到反应的时间,就被他拽进了这场风雨中。
目的地是不远处他的车。
纪珍棠进了电梯才发现,有人没跟上来,她探头看去,钟珩的车已经淌着雨水,飞快地驶远了。
食物链的顶端。
这一天夜里,她莫名想到苏云梨说的这个词。
纪珍棠拿着纸笔,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想着苏云梨的舅妈,赵斯齐的爸爸,还有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