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应了声,看着他遒劲的字迹,正要问医馆的地址,准备有空找去。
钟逾白却道:“告诉他你姓什么,需要的药,会有人送上门。”
她微微诧异,但钟逾白高大的身影又为她抚平诧异,这样一个人站在面前,会让人觉得心安,他好像真的无所不能。纪珍棠只需要点头应声。
除了登天、摘月,她要的一切唾手可得。
分别时,纪珍棠问他住在哪里。钟逾白讳莫如深,只道:“不住这里。”
很快黄妈过来,领她出门,又在迷宫似的园子里走了好一阵。
快到门口时,纪珍棠看到了在书斋里读书的钟老先生。
她稍稍偏过
头,看进玻璃窗里,再观察一番这位退休教授,男人正将一只毛笔架在笔山上。
他应该就是钟珩的小爷爷了,年纪不大,五十多岁的样子。
一个长得很“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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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珍棠还没睡太醒,有些吃惊地睁开眼:“啊?你怎么知道?”
林瑰雪:“天啊,真的是你没投?”
纪珍棠被她的语气吓一跳:“……怎么了吗?”
上周的事,新学期开学,老师忽然提议说要做一下班级班委人员的调整,如果对现任班干部有不满意,可以在投票里表示。
如果全票通过,那就不变动班委人员。
林瑰雪:“我们班就一个人没投他,因为这个事他被辅导员喊过去问话了,现在团委在调查他。你知道为什么开学重投班委吗?就是因为之前有人举报他行为不端,不想要他当班长,班主任想通过这个调查一下民意。”
纪珍棠听了也很诧异,接着冷静地说:“首先,我没有举报他行为不端。其次,我确实不希望看到这种人当班长,所以没有投他,有什么问题吗?”
林瑰雪叹息:“主要是,私底下怎么讨厌都行,摆到明面上,你就、你就一点不害怕吗?”
纪珍棠不懂:“不是不记名投票吗?我怎么知道他会知道?”
林瑰雪:“形式啊,傻子!他想知道的话,多的是办法。而且他现在很有可能怀疑你去举报的他。”
她想了想,又叹道:“其实班里不爽他的人还蛮多的,但是没什么人敢跟赵斯齐结梁子。你这么做确实有点不妥。”
纪珍棠说:“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但他爸在这个圈子里说起来还是有点名望吧,怕就怕他真记仇。”
“让我退学?”
林瑰雪面色一窒:“
() 算了,都发生了,别乱想。”
纪珍棠想了想:“一个票数而已,如果他真的做到这种份上,说明这个人的格局不过如此。”
说着,又忿忿不平地嘀咕:“死而不僵的烂虫。”
林瑰雪没听清:“什么虫?”
纪珍棠问:“所以团委怎么处理他当班长的事?”
“据说已经压下来了,他爸也不是白混的,这点事还办不好么。”
“……”
“没办法,学校就是小社会嘛,班干部竞选就能看出来,水很深的,很多所谓的调查的,选举啊,都是走个过场。意思是,这事我们解决了啊,别再找到我们头上来了。”
纪珍棠动了动嘴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重重地用鼻息出了一口气。
赵斯齐被保了下来是真的,他仍然稳坐班长的位置。
其实这事跟纪珍棠没有太大的干系,他做不做班长影响不到她什么,所以她在票数上画叉的时候也真的没有多想。
她想不通的是,在规则之外还有规则,权利之外还有权利。
给她一支笔,又不给她真正的自由。
以为这事是个小插曲,纪珍棠也没多想。
很快到体育课。
纪珍棠选的是排球,隔壁场地有人在练网球。
她刚打完两局,捧着球往旁边要休息的时候,一颗网球“砰”的一下砸在她的肩膀上,纪珍棠一惊,回过头去,看见赵斯齐端着一张高傲不羁的表情过来,弯腰捡起他的球,而后冷笑一声:“抱歉啊。”
纪珍棠略感蹊跷,但既然他已经道了歉,就没再说什么,肩膀疼疼的,她揉捏了两下,没搭理他。
她坐到阴凉处,在树下喝水。
赵斯齐没走,跟他两个兄弟,逼近她,他靠在旁边护栏,冷不丁说了句:“诶,你是私生女啊?”
“……”她错愕地抬头看他。
赵斯齐又问:“真假?小三生的?”
纪珍棠忍不住:“你少乱说,我爸妈是自由恋爱。”
赵斯齐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又揣摩似的说:“那就是未婚先孕?”
旁边两个男生附和地窃笑。
“那你妈还挺浪的,不会是卖的吧?听说鸡都是这样,只生不养。诶,你说国外的鸡会不会高级点——”
砰!
他话音未落,纪珍棠怀里的排球精准无误地砸中男生的脸。
“草!”赵斯齐捂着肿痛的鼻梁,皱紧了眉心,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纪珍棠气到全身发抖,一时间气血上涌,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