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布的妻子拿扫帚打出门去。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人物来么?”
西淮坐在下侧,却注意到另一头的隔间被羽帘挡住了。碧绿的比翼鸟的长翎,华贵而不动声色地持立了起来,几个小仆从垂眉耷眼地在外头侍候着,连在周围徘徊的带刀侍卫似乎都比平日里要多一些。
“嗯?”
银止川一顿,也朝那边看了过去。
秋水阁他并不常来,相比较而言,银止川更喜欢赴云楼。
这里是唱曲儿的地方,多是多愁善感的离愁别绪,银止川并不喜欢。但即便来得少,他也察觉出了今日不同寻常的地方。
“也许是六部的哪个废物来查案子。”
银止川道。
他眯了眯眼,看见那在碧青羽帘外挂着的、象征朝中官员办事的玉牌:“青楼楚馆,总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有时候他国秘闻,奇案求索,外头怎么都找不着头绪,来妓馆逛一圈,倒是能收获不少。盛泱把中陆之内最大的情报之所‘天机阁’,设在与赴云楼的同一座楼中,仅隔着一墙的距离,就是这个道理。”
西淮未吭声,心中有点警觉。银止川却接着道:“不必管他。”
“什么三省六部,这帮狗孙子的良心早已被畜生吃光了,挂着公事公办的牌子,却说不定是花着部里的钱借机出来嫖.娼罢了。”
丝竹声还在继续,大厅内嘈杂吵闹,倒是银止川周围的人,在闲聊着话家常。
“听闻关山郡的灾荒越发严重了。”
一人说道:“死了好多人哩。里头出了叛军,还招兵买马,说要自立国号,和朝廷对着干。”
“啊?”
有一人道:“他们不怕杀头?”
“杀头。”
第一人答:“杀头不过一死,干等着还是一死。倒不如搏一搏,也许还有个活路。”
“这些人还是太浅薄。”
后来的则感叹:“在家中等着,饿便饿死了,但是若当了叛贼,可是杀全家的呀。”
“他们还是太不知道感恩。”
那第一人又说道:“要我讲,这等叛贼,捉住了莫说杀全家,就是诛九族也不为过。朝廷对他们已经恩至义尽,他们贪婪得太多!”
“噢?王兄,此话怎讲?”
银止川坐在旁边,听到了,也略微挑了挑眉,心中一动。
想怎么会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关山郡是什么地方?”
姓王的男子说道:“和上京漠北接壤的地方!过去那里本就连年征战,纷争不停,若没有旱灾,马贼土匪的骚扰也够他们喝一壶的。现今朝廷派兵扎守,边境安宁了十几年,不过出一两回天灾,就闹成那个样子!这帮恶民,实在是对不起陛下为他们付出的心血。”
“那死在马贼手中,是一死;在家中因旱情等着,同样是一死,对百姓而言,也并无什么不同。”
银止川听着,忍不住道:“为何此时起义,就是对不起陛下的心血?”
“那死在马贼手中,和死在自己家中,能相同么?”
那人不知道银止川的身份,登时吹胡子瞪眼道:“死在上京马贼的刀下,是折我盛泱国威!但若在家中静静等死,纵使饿得痛苦,但也算为国捐躯了。从始至终,我等匹夫一介,虽未做成什么大事,但生来未给陛下添一分麻烦,死也未叫陛下蒙羞,岂不也算无憾?”
“......”
银止川默然了,大抵是被这人“人生无憾”的定义震得说不出话。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西淮却突然开口:“君为父,民为子,子不知体谅父之苦心,是为绝大的不孝子。”
“君父白养了这样的白眼子孙,自然杀全家都不足以解恨。唯有连诛九族。”
白衣人抬了眼,声音淡淡的,朝邻桌问道:“是么?”
【**】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备考没法更新的时间里,我用零零碎碎的时间对一些章节作了补充。和第一单元一样,增加的较大篇幅都用【**】符号标出来了。标题也有提示。
每天连载的时候,我只能匆匆忙忙跑大纲,例如林昆要登
场了,剧情线发展到他要和西淮相识了,那就找个理由让他来府上和西淮对话。
但是从写作的手法看,这种写法很粗糙,属于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时间也来不及了的时候用用。我个人对这种写法很不喜欢。也不满意。
修改之后的“补充内容”,就是在保证剧情主线发展不变的情况下,构造场景,设计一段完整的剧情,让人物在里面跑,有动作有神态有心理活动,而不仅仅是对话,最后得出同样的信息量。
这应当是我对自己写的每一个剧情做的要求,但是有时候日更实在没有灵感,又不好意思老请假,就会出现这种偷懒的对话流。
现在我全补充完啦(就剩下最后一章一点,明天应该就能写完替换。再然后就是恢复更新了。)
让大家久等不好意思(
晋江要求每周最低更新1.5w字,不然会有惩罚,我也不想接受惩罚,但是实在是挂科的惨剧过于让人腿颤,那种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