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了一点,抬手胡乱用袖子擦自己的嘴角,磕磕巴巴的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不劳烦何丞相了。”
何长笙微楞,狼狈的收回手,转过头沉默的望向屋外,突然间夜里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落在院子里,那棵静默着站立了许久年的老树被新雪覆盖。
他的身影好像突然落寞了起来,然后喃喃的说了一句。“下雪了。”
“嗯。”
林楚浅淡淡的应了一声,心情复杂的起身回屋。
仓促的关门声之后,何长笙回过头看向她紧闭的屋门,静静的看了很久,然后低头望了一眼指尖。那上面还残留着泥土,还有那令他心颤的触感。
然后他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责怪自己刚才太过唐突,吓到她了。
——
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林楚浅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闭上眼睛就浮现何长笙那副含情脉脉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他不会日久生情喜欢上自己的了吧?
可是不能够啊,若是他那么容易日久生情,那高子漓折腾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没得到他的欢心?
不会该死的剧本效应吧。
虽然原文中何长笙最后确实是喜欢女主的,可是他爱的方式太过独特,林楚浅自觉自己无福消受。
拜托,病娇式的占有和控制。
谁能受得了。
文中还有囚禁的戏码,她突然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焦躁不安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现在的她算不算是在经历囚禁的剧情,如果不算,那后面何长笙会不会爱而不得然后将自己直接关在这院子里了。
现在她是朝廷钦犯,林府的罪名还没洗脱,若是他真的将她囚禁起来,那也不会有人找她,更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身上。
啧,这么一想,林楚浅觉得自己好危险。
原本以为自己和何长笙的关系最多只能算是为了共同目标而达成的合作关系,可看刚才那架势,他明显对自己另有所图啊!
坐立不安的林楚浅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由着冰冷的雪花随风吹到她脸上,寒风凛凛,望着寂静的夜色,她又莫名的冷静了下来。
林府上下还等着她去解救,此时还思考什么儿女情长?
无论如何,至少现在,何长笙还没有想要囚禁她的意思。
想到这里,她又重新关好窗户躺回床上,睁着眼睛望着昏暗的房间,伸手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唇角,心里只觉得怅然若失。
——
翌日。
府里的动静更加热闹,林楚浅尚未起身便听到屋外有人在与南山交谈,隐隐约约好似是询问何长笙除夕夜在不在府中用膳,还小心的询问院子里是否需要添置什么物件。
别看南山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面对来人却沉稳的很,客客气气的拒绝了来人所有意见,不消片刻便将人打发走了。
林楚浅起身从屋内走出来,见到院子里只有南山一人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何长笙又是如往常一般去上朝了。
“林小姐。”
南山关好院门,回过头对她扬起笑脸。
林楚浅淡淡的点头,坐在桌前兴趣缺缺的开始用膳。
今日她起的有点晚,早膳已经有些凉了,但是她并不挑剔,低头缓缓的吃了起来。
南山坐到桌旁,腆着脸讨好的问道:“菜若是凉了,我可以去厨房热一热。”
“不必了。”林楚浅轻轻的摇头,随意应付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昨夜的雪已经停了,地上的积雪泛着冷光,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天色阴沉,乌云密布,使得这原本就不明朗的冬日越加的灰暗。
“林小姐今日还出去吗?”
林楚浅撑着脸望着外面若有所思,漫不经心的回道:“应该是不出去了。”
“今日公子出门时叮嘱我问一下林小姐,除夕降至,要不要买几个灯笼挂上?”
林楚浅听完直接皱起了眉头。“你家公子自己的院子挂不挂灯笼和我有什么关系?”
“逢年过节公子都是不在意的,想来是今年多了林小姐,怕你觉得冷清。”南山自觉替自家公子解释。“林小姐,我跟了公子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个带回府的女子,想来公子是想让你感到宾至如归。”
宾至如归?
林楚浅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无语的抬眼去看南山,发现后者一副谄媚的狗腿样。“南山,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
南山很肯定的摇头,并且提出了有力的根据。“林小姐有所不知,你没来之前,隔壁院子里的地瓜公子是从不许任何人碰的。可是你看,先是你自己挖来烤着吃,后面是公子亲自挖来烤给你吃,这足以表明公子待你十分不同。”
林楚浅犹如晴天霹雳,急忙倒了一杯茶稳了稳心神。
“不过就是地瓜吗?哪来那么多故事。”
“那是白姨娘生前亲手栽种的,在公子看来自然珍贵。”南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林楚浅挑眉。“难道你就没偷偷挖几个吃?”
“我哪敢啊。”
见南山一脸真诚,林楚浅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摩挲着下巴认真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