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蕊那只鬼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她是多么想站上台,希望这一天不会再遥远。
这一天的表演李府老太太大体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还给了一些赏银。花芽因为这个尾巴又翘起来了,她觉得是因为她的原因所以才会得到赏银。又开始指使周週做这做那,周週一般都不怎么理睬她。要不然就是如果让她倒水就直接把水泼花芽身上。花芽气得急跳脚,最后还是花宏出来打圆场,却不曾再像以前一样斥责周週。
花宏现在对周週饱含期待,他希望周週能再拉点生意来。结果等了一个月,周週也没再拉生意来。为了维持戏班的开支,戏班还曾在外面街上演过,就跟卖艺的一样。他们一般不喜欢这样,因为这样又费力还挣不到什么钱。最好就是在别人家里去唱,挣得钱多一些,还有一些大方的人家打赏都比谈好的价钱多。挣惯了这种钱,他们怎么还会喜欢街头卖艺下乡之类的赚钱模式。
花芽早都开启了冷嘲热讽地模式,“义父,我看你就是白对她好了。这么久了也没见拉来第二单生意。”说着她还翘了翘兰花指,“我都说了她之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你还不信。现在还指望她,肯定会落空的。”
花宏面色也不太好,但他也没立即翻脸。只是面色沉重地望着周週,“清蕊呀,你看我们戏班又揭不开锅了。要不,你多去找找认识的那些人,看看谁府上要不要办寿宴或者有什么喜事,需要戏班的?”花宏也不是没去找过,但结果都不太理想,所以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把希望寄托在周週身上了。
周週坐在台阶上,清理着自己的鞋子,只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回道:“我做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我为什么要去做。”
“怎么会没有好处,戏班好了你才能好。”花宏还是认为周週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照样用这万年不变的洗脑的话应付周週的问题。
周週却重重地把鞋子往台阶上一敲,鞋子上的泥就被敲了下来,“戏班好了好的是你们,并不是我。”
“你们有钱赚,我没有。你们可以上台我不可以。我最多就只能收获一只鸡腿而已,不过鸡腿吃不吃,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我向来不在乎这些。”
花芽本来也是坐着的,听了周週的话猛地起了身,“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烧火丫头而已,居然还讲起条件来了。真当自己是一个人物了。”
周週也不急,依然在整理自己的鞋子,等鞋子上的泥差不多没有了她才又接着说道:“有些事就不应该是烧火丫头管的,所以班主你找错人了。”
花宏的腮帮子鼓鼓的,好像牙齿咬得很紧一样,他迟疑地问了一句,“你真的能拉来生意?”
“拉不拉得来你也没什么损失,总归是多一条路罢了。再说你敢保证你没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周週把自己的烂鞋子放好,这鞋很多地方都已经破了,可是她并没有银钱可以再买一双,所以她还是比较珍惜。虽然是夏天,但光脚在地上跑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花宏低着头,脚不停地在地上碾,好像地上有蚂蚁咬他脚一样。他想了一会儿,猛地一抬头,好像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样,“说说你有什么条件?”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周週依然坐在台阶那里,好像就她与整个戏班格格不入一样。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她跟这个戏班算得上是天然的仇人。
“你要上台?”花宏不知道周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开始试着劝说,“你这还小,上台演什么?”
周週充满自信地回答道:“都可以。”毕竟尹清蕊基本的功力还是有的。
花芽直接嗤笑道:“义父,你真打算同意她的要求?你就不怕她唱砸了,然后我们戏班就更没生意了。还不如直接让戏班解散了为好。”
这一次花果也忍不住附和了,“虽然花芽说得有点严重,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毕竟清蕊既没有登台的经验,也没有一个姣好的面容。”有些时候就算唱得不好,至少脸能过去那也不至于太惨。好多人看着好看的脸也会宽容许多。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呀,班主,等会儿我们戏班就毁了。”
周週就静静地看着他们在那里说着她多么可怕,一个人就能把整个戏班搞垮。说得好像她什么都不做,这戏班就不会垮一样。想想尹清蕊前世的遭遇,尹清蕊一个人还相当于救了整个戏班。也不知道当时他们是怎么商量着让尹清蕊去送死的。这群人真的让周週觉得恶心。
“说得好像我多么重要一样,整个戏班的命运都寄托在我这个烧火丫头手上了,你们还真是抬举我。”周週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嘲讽地看着所有人。
她慢慢地走近花宏。
花宏觉得现在朝着他走来的周週根本就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她身上甚至带有一股连他都无法比拟的霸气,这股霸气让他觉得这个人的未来也许不可限量。
周週走到花宏身边停下,戏谑地看着花宏,“班主你说我有那么厉害吗?”
花宏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说不定你就有那么厉害。也许戏班以后真得靠你了。”
周週睥睨地看着花宏,轻笑了一声,“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