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批改卷子到了很晚,学生期末考试,赶时间放假,是以老师们都是加班加点,累到半死的他便沾床即睡,总觉得有些纷纷扰扰的声音。薛蟠有些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这乱糟糟的场景,似乎一群人在打架还是什么的,出于老师的本能,时常调节学生打架的事儿,是以他立即大喝一声,
“都住手!”
薛家的众位小子们听得小爷的话语,只当他是要亲自动手,便放开了刚刚拳打脚踢了几下的冯渊。
“大爷,您这是要自个人来?依着我说,却是不值当呢,就他那样的,怎么能劳动您大驾呢?”
平日里最爱撺掇薛蟠放肆乱来的一个小子腆着脸,对着薛蟠道。
这会子睁开眼睛的薛蟠立即觉察出了不对劲儿,这里既不是学校,也不是他的小蜗居!
看着这明显就是古时的建筑,他心下大惊,这一切都不该是戏里的场景么?莫非他是穿越了?
想起学生们的热议话题,总是离不开穿越,难不成哪位来往的大神看自己不顺眼了?
“说吧,要怎么着啊?”
他当下也不晓得这乱糟糟的状况,只能胡乱抓住一个,问道。
“大爷,谁让这冯渊敢和我们薛家抢人,自然是要好好教训他一通,让他晓得大爷的厉害才好呢。”
“都慢着,给老子说清楚了,我可不是冤大头,就算我薛家有钱,可要是谁敢唬弄我,小爷也有手段让你尝尝!”
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将还要有所动作的众人喝住了,这样糊涂懵懂的可不是自己该为的。
“嗨,还不是那个老小子,竟然将个下丫头又卖了一回,先是许给了什么冯家,后来又卖到了薛家,简直欺人太甚!”
“是呀,是呀!大爷,那个卖主着实的可恶,那个冯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还敢和我们薛家抢人,这不是找死么?”
“等等!让那小丫头子过来!爷看看。”
薛蟠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什么不对,他看着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呢?自己难不成是个恶霸了?
众人推推搡搡间,就过来了一个小丫头子,才十二三的模样,可出脱的的的确确是个小美人,只眉心的那粒儿胭脂记,却是显眼醒目的紧。
“你难不成叫香菱?”
“爷这名字起的可好,那这小丫头日后……”
旁边的一位正要夸赞,就听薛蟠道,
“都住嘴,将那卖主给我找来!我要问他几句。”
“是,大爷。”
薛家、冯渊、胭脂记的丫头,这些合起来他再要想不起来些什么,那简直就是枉称了这些年的薛蟠了。
因着他这名字,从小到大的被叫什么“呆霸王”,说起来就是一部血泪史呀!
他何曾做过了什么糟心的事儿,就算是工作了,同事间偶然也这样笑话他,好在他教的是英文,还好些。
众人将那个有些贼眉鼠眼的卖主押解了过来,就想知道自家这位大爷又想做些什么。
“说吧,这小丫头是你从哪儿拐来的?说清楚了,爷还能给你条生路,否则,让你晓得我的手段!”
“哎唷,薛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自家养大的女儿,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如何能将她给卖了?”
“编,接着编,这金陵府的大牢可等着你呢。”
“哎哟哟,我的好人儿,好大爷。您可别胡说,这是要吃官司的。”
那拐子眼珠子乱转,汗也有些止不住地往下掉了。
“我可告诉你,这小女孩儿我认识,要不然我薛家还会缺一个小丫头子么?”
“我不卖了,谁都不卖。你们走吧,我们父女相依为命就好。走吧,爹带你回去。”
说这话,就拉着那怯懦的丫头,想走。
“哼哼!这会儿想走了,你倒是想的美!冯渊,你过来!”
“姓薛的,你待如何?我可不怕你的!”
“你是真想娶她么?能好好待她么?”
“这是自然,我要娶作二房的,谁想你,欺男霸女,不是个好东西!”
话说这冯渊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依仗着自己是乡绅人家出身,却也不将这“呆霸王”放在眼里,当下口气倒也硬气,虽然挨了几脚,可他还是一副翩翩书生模样,与英莲倒也配。
“那小爷今儿高兴,就给你指条明路,你可以去金陵找找她的老子娘,我只晓得她父亲叫甄士隐、母亲为封氏。他夫妻二人如今就住在这金陵城他老丈人封肃家里。你要是能找到了,倒是让她一家子骨肉团聚,到时候就看你是否能娶到这书香人家的小姐了。”
“大爷,你说什么书香人家?你真的认识这小丫头?”
“自然,我还知道,当年她家可是苏州的望族人家,家住葫芦庙旁的。你可还有什么印象么?”
“不甚记得,只隐隐戳戳地有些印象,似乎有个大和尚的样儿。”
那小丫头这会子听了父母家人的音讯,只把那怕拐子打的心去了三分,强自撑着道。
“这就是了,你别怕。等我将这拐子送去官府,判他个流放致死的罪名儿了再说。”
“如果真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