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完长城，三个姑娘第二天没一个能动弹的。虽然当天晚上已经按摩过，但小腿依旧酸软。
秦婉懒洋洋的搅着碗里的粥。“咱们今天就在家里躺一天，明天你带我去天坛吧？”
“你不是说要去拍照？”美意问，“明天去照相馆吧。”
秦婉想想，“也行。喊上嘉仪，她要是出国了，估计咱们要再聚就难了。”
两人商量好了，又给高嘉仪去了电话。
那边答应的很快，又匆匆挂了电话。美意举着电话发了会儿呆，许久才将话筒挂好。
是了，无论在什么时空，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句话，总是对的。
她张开手抓了抓，眼底闪过一丝愁绪。
笑竹准备好了饭菜喊她，她才抬起头重新扬了个笑脸，“来了。”
第二天一早，贾函颐被一个电话喊去了教育部，美意不得不拿着他的备课本去给法语补习班的学生上课。
即使双方都已经很习惯对方的存在。
上完课，延年顺手帮她提包。“吃饭去？”
“啊，去宿舍一起吃吧，阿婉应该把午饭拿来了。”
她来之前就和秦婉说了时间，估计这会儿她已经到了。
果然，没走几步呢，就看见穿着一身淡蓝色旗袍的秦婉，身边陪着笑竹那丫头。
“笑竹姐姐，阿婉姐姐。”还是乔年先打招呼。延年含蓄点头。
秦婉回他们一个温软的笑。又转头和美意说道，“我听笑竹说这里有宿舍，就把衣服什么的都带来啦，你直接换，换好咱们就过去。嘉仪在那边等着。”
“姐姐中午有事吗？”乔年好奇。
美意心底划过一个念头，笑着和他道，“嗯，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一起来呀。”
乔年看了眼延年，延年本想拒绝，秦婉就道，“没事的，人多热闹。高哥哥和廷玉哥也在呢。”
延年想了想，问，“不打扰吗？”
“当然不会。”
“那好。”
说着话呢，就到了宿舍。
几人吃完饭，美意就被赶着去换衣服。
延年和乔年收拾完碗筷，乔年被打发去和笑竹洗碗，延年坐着等人。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美意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阿婉，这裙子是不是太贴身了？”
延年回头。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一眼，似乎用一眼万年也不太合适。
他蓦的想起他们的初见，似乎也是如此……惊艳。
茜色的旗袍十分服帖的包裹着她玲珑娇软的身体，手腕纤细，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小臂。碧莹莹的手镯，似乎都没有肤色细腻。
一头长发披散，发尾微卷，黑色的发犹如海藻般浓密，衬得那张脸愈加白了。
美意又圆又大的猫儿眼扫过他，微微睁大，而后又有些害羞的垂了眼帘。
秦婉捂着嘴笑。“刚好呀，我就是照着你的尺寸做的。”
美意睨她一眼，延年在这，又不好说什么。
想她几十年前穿着吊带短裙都不见的害羞，如今不过是一件旗袍，就觉得脸上烧的慌。
“延年，你看美意穿旗袍好看嘛？”秦婉故意道。
延年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嗯。”
“延年都说好看，你还怕什么呀。”秦婉上前，压低了嗓子，软软道，“女为悦己者容。”
美意轻轻捏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太过分。
正巧乔年回来了，大大夸了她一波。美意虚虚拢着耳畔的发，想让脸上的热意赶紧散去。
照相馆离学校不远，他们到的时候贾廷玉和高嘉仪兄妹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延年看到影楼的牌子，停了脚，“你要拍照？”
“嗯，嘉仪要走了，留个纪念。”
“那我……”
“来都来了，进去打个招呼呀。”秦婉道，“知道你有六不，放心。”
乔年还没来过照相馆，有些好奇的张望了两眼。美意也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延年垂眸考虑了两秒，这才点头。
美意松了口气。
进了屋，高嘉仪就迎了出来，她今天没穿西装，也是旗袍打扮。带了顶假发，瞧着淑女多了。
廷玉和高嘉树已经拍完了，三个女孩子被领到了布景前。
延年看着她们摆出各种不同的姿势。
廷玉忽然问。“阿囡今天很漂亮吧？”
延年怔然，抬眼看去，廷玉却没看他，“她很少这么打扮，不过，走出了这一步，以后，她就不会再穿回那些衣服了。”
他话里有话。
“她……穿什么都好看。”延年抿着唇，还是反驳了一句。
廷玉有些诧异，而后笑，“意义不一样。”
“哦？”
“选择和被迫选择。”
廷玉看向秦婉，“阿婉很幸运，她在自己能够选择的范围里遇上了她喜欢的。”
顿了顿，廷玉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能懂吗？”
延年的眼神移向美意。
“听说你不谈恋爱？”廷玉道，“可惜了，我和同玉迟早要成家的。”
延年还没从这句话里品出什么，那边美意就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