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到过爱情吗？”
忽然被这么问一句，正在喝水的美意忍不住呛了一口。
她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擦，然后一脸幽怨的看向白兰。
白兰哧哧的笑起来。
“白兰姐姐，不好开这种玩笑的。”美意有些无奈。
“我觉得，我每天都在遇见爱情。”她一脸柔情的看着不远处讨论的正欢的几人。
现在是读书会的休息时间。
美意偷偷翻了个白眼，不敢被她瞧见。
柳眉却搭话，“我觉得我在追逐爱情。”
美意擦水的动作一顿，而后恢复自然。
“爱情，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女生们开始感慨，憧憬着她们的爱情故事。
美意微笑着不搭话。
柳眉问她，“你觉得呢？”
没想到话题转到了自己这里，面对着几双亮晶晶的眼睛，美意轻咳了一声，忍不住挠挠脸颊。
“爱情呀……”她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想起一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好一个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赵世炎笑。
美意瞥见他们过了，弯了弯眉眼，“Give me liberty ive me death。”
“姐姐，什么意思啊？”乔年对英语不太了解。
“不自由，毋宁死。”
刚说完，脑袋上被敲了一下，延年卷着一份报纸，“小小年纪，说什么死不死的。”
美意撅撅嘴，没说话。
自从那天给陈延年庆生后，他们俩的相处就存在一种特别别扭的状态。
以前是朋友，他们说说笑笑，还会争吵。
可现在延年好像将她纳入了保护圈。是不是端起架子说她一两句，跟个老头子似的。
同玉刚巧从外头进来，“姐～翔宇哥的信！”
美意赶紧撤到门口，“给我给我。”
延年眼神盯着那封信好一会儿才收回来。“继续开会吧。”
接下去的会议，是布置他们的活报剧，美意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世炎布置完任务问。
美意举手。
“你们有想过活报剧被人举报吗？”
这个问题把大家问愣了。
“什么意思？”
“最近已经有很多人对北大，对蔡公，尤其是对陈仲甫先生很有意见。”她起身，“虽然只是活报剧，但你们的演出不止是推行新文化，也在抨击旧文化。要知道，新旧文化的交替时，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就文化的跟随者不少，很多都是政府部门的要员。他们可能不会屈尊降贵的来对付学生，但捣捣乱，也是有的。”
郭心刚问，“那你的意思？”
“做个计划。”她道，“我知道你们要逐步推广，但是有些时候，小鬼难缠。做好完全的计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就算已经做了计划，延年他们还是在天桥演出时被捕了。
美意知道时，蔡公和仲甫先生已经去警察局了。
她想了想，派人去打听事情经过。
“张丰载？”美意挑眉，“他为什么会针对延年？”
“他有个二叔，张长礼，是国会议员。”
“保皇党？”
“是。”
美意点着桌面，垂着眸子思考。
“还有一点，这张长礼，是林纾先生的弟子。”
指尖停在桌面，美意心里的有个想法。“去林老先生府上。”
林纾先生虽然是守旧派，但文人风骨四个字，不是白说的。
要战，就当面锣对锣，背后搞幺蛾子，怎么着也得告上一状。
延年回来时，美意还在林纾府上，直到晚上他才看到美意匆匆而来。
“这么晚了过来干什么。”他皱眉。
美意抱起兔子，“看看你，没事吧？”
“我中午就出来了。”
美意一听，抿嘴笑，“生气啦？我不是故意这么晚来的。”
“生什么气。”延年撇开脸，就是有点心里不舒服。
“我可是忙了一天呢。”她凑近了延年，“刚从警署回来。”
“你去警署干什么？”
“打探消息啊。”
她和林纾公告完状，就去了警署。旁敲侧击才从吴炳湘那里知道上头的意思。当然，也是人家有意透露。
“打探出什么了？”
美意看了眼屋里，陈仲甫还没回来，高君曼哄两个孩子睡觉。她低声，“政府里有人看不惯蔡公和你爸，想拿新文化开刀呢。”
延年表示，这个他早知道了。“所以，无政府主义才是救国之道。”
美意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他吵，放下兔子起身。
“算了，再说也没意义，你既然已经出来了，那我就放心了。”
她走了两步，“我车子在外头呢，不用送。就送你两句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觉得中国现状错在政府，但你又如何知道，他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