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敢上战场,还能有所作为的十四爷和平郡王都更看得上一点。
若是得知隆科多阻了他的爵位,自己的爵位反而步步高升,年羹尧的心情便可想而知了。
比起做皇子的舅舅,他当然更想像隆科多一样做皇帝的舅舅。
且说八爷的最后一搏,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内里的要紧处。
在外人看来,廉亲王依旧如往日一般,养好腿上的伤后就兢兢业业的上岗继续工作去了。
并且更加谨小慎微,凡事无论大小,必先禀明皇上。
因其上禀的芝麻绿豆小事实在太多,以至于养心殿中,皇上忍不住说出:“如所有事都需朕来解决,那要廉亲王做什么?”这样的话来。
廉亲王十分惶恐,当即跪地认罪,皇上沉默片刻,才命其起身。
旁边怡亲王看着,心道:若论了解皇上的喜乐,或许是自己,但论了解怎么惹怒皇上,那绝对是八哥啊。
他故意在这细细碎碎婆婆妈妈的报告,惹得四哥忍不住火了,他再诚惶诚恐的跪了,真显得好生可怜。
让谁看了,都觉得皇上对廉亲王有意见似的。
果然叫大臣们散后,皇上独独留了怡亲王,烦躁道:“朕真是懒得看老八那张脸!”
不等十三安慰,皇上就自我调整道:“罢了,朕既然能坚持穿素服,也能坚持看着老八那张假惺惺的脸。”
既然皇上要做为先帝守足二十七个月的孝子,为此着素服、停宴饮,停选秀都做了,那自然不能在此期间干掉手足,落下话柄。
老八不值得他为此破例。
怡亲王有些哭笑不得,皇上这是把八哥当成吃药来坚持了。
见皇上已经调整好了自己,怡亲王便说起了正事。
如今先帝爷并四位皇后一位皇贵妃已葬入景陵,今年十一月十三日,先帝爷的周年初祭,自当是头等大事。
如今虽才十月初,但礼部已经为此忙碌起来了。
只是有一处为难:皇上这回再亲自去祭陵,就不合礼仪了。
封建社会,某些程度上,礼仪制度要大过君王的心意。
若是君主行违背礼制之事,礼部和御史都该冒死上谏才行。
不过这也分什么君主和什么臣子。
当今这种把亲弟弟都弄过去当包工头的狠人,与现任礼部尚书席尔达这种滑不留手的大臣相遇,就没有出现冒死上谏这一幕。
且说谒陵之事,还真不是说君王想去几回就去几回的,因君王出行,动静太大,因而自汉、唐宋以来,皇上都是一年一行。
可只雍正元年这一年,皇上就已经拜祭了两次了。一次是清明节在景山寿皇殿,一次是先帝爷入景陵。
第二次虽就不合礼仪,但礼部尚书咬牙忍了:毕竟人家亲爹入陵寝,不能不让儿子去,没敢吱声。
但没想到雍正爷还准备去第三次,礼部尚书要再不劝谏,御史们一上书,他就得卷铺盖走人。
刚刚被三阿哥坑过的礼部尚书席尔达,写好了折子,死活不敢自己递上来,老泪纵横过来求着怡亲王向皇上说明此为难之事。
这位老尚书也有正当理由:这种大事,得您四位总理事务大臣上啊。
怡亲王是个好人,不单人好,性子也好。
曾经的低谷和苦难,没有让他愤世嫉俗讨厌世人不说,反而让他更加平和,愿意帮助能帮一把的人。
从前席尔达作为尚书,对他这个光头皇子也一向礼敬有加,怡亲王虽不言,但从来记在心上。
这回席尔达说的可怜,他便应了下来,亲自来跟皇上说此事。
且说雍正爷自是典仪娴熟,礼制皆通的,也知道此事于礼不合,便应允了,只道来年清明再亲自谒陵,今年便命人代祭。
如今诸王,论身份亲近自然都是怡亲王代祭。
皇上刚一提此话,怡亲王便忙拒绝了,只道从前先帝爷在的时候祭拜孝庄文皇后,凡有不能成行的年份,都命皇子代祭。
如今皇上虽没有先帝爷那么大的挑选空间,但还是可以三选一的。
既然有皇子代祭的先例,怡亲王自不愿意出风头,显得僭越。他给自己的定位,从来就是一个四哥的帮手,一个老老实实的王爷,代为祭陵他不能做。
提起皇子代祭,皇上不免有些举棋不定。
他并不准备现在就给儿子们封爵位,预备再细细看两年,等弘历弘昼也都娶亲了再说。
于是此时诸皇子别说按着爵位高低去代祭了,大家根本就都没爵位。
若论长幼,自然该是弘时去,可皇上真不放心弘时去。
但若越过弘时让弘历去,落在朝臣眼里,只怕会觉得自己立储之心已定。
可自己……皇上不得不承认,弘历虽优秀,但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偏爱幼子。为了年氏,也为了他们失去过的三个孩子。
福惠若是长大成人后同样优秀,皇上就更难抉择了。
皇上就此询问怡亲王意见的时候,怡亲王更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