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了,从最高层往下看、根本看不到地下人群,他们就像是蚂蚁一样。
理所应当,也根本看不到尾崎红叶。
带着太宰治去找尾崎红叶和津岛樱子之前,森鸥外就给首领大人服用了极助睡眠药物,然后引导首领说出晚上要见他们几个话。
差不多到时间了,他遵从首领命令,才带着太宰治和津岛樱子去首领办公室。
而尾崎红叶自然没有跟上来。
虽然事后,大家都懂得发生了什么,但是明面上把柄还是能少就少。
尾崎红叶现在被首领死忠派警惕着,让她也跟过来,大概除了亲眼目睹仇人死亡之外,根本没有其他正面作用。
录像之类更是想都不用想,无论是谁,都不会蠢到为自己留下致命把柄。
“明明自己渴望死亡,却总是死不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愉悦地靠近死亡。”太宰治道,“如果是樱桃酱话,肯定会不开心到爆/炸吧。”
他用是陈述句。
津岛樱子很不开心,强调道:“才没有,顶多是樱桃爆/炸,而且我根本不会向往死亡这种令人乏味东西!”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哎?同类之间、对彼此气息可是非常敏感哦,樱桃酱身上,有着一种向往死亡味道。”
“我才不是向往死亡,是向往……”红发幼/女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她抖了抖肩膀,像是在压抑自己突然升起呕吐**。
最后,她只是不满地道:“我认识一个人,她是死亡与生命代言词,很久以前,我非常非常喜欢她,所以才向往死亡。”
“但是也不只是向往死亡,还向往生命啦。”
“哎呀,原来直到现在,樱桃酱还在念念不忘自己搭档吗?”森鸥外向落地窗看过去,他漫不经心地笑道,“可是小与谢野走时候,可是很坚决呢,很坚决地将你抛弃了。”
这是一把锋利刀吗?会刺穿津岛樱子心脏,在对方心里、在她和搭档之间留下再也无法愈合伤疤吗?
太宰治饶有兴致地观察红发幼/女表情。
“哈?”对方表情相当茫然,“你在说什么屁话,那个家伙毫不犹豫地走掉,也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毕竟想要踹开幼/女控很困难、但也很难得。”
红发幼/女彻底转过身,背对着落地窗和窗外月光,她双手叉腰、骄傲得抬起下巴:“如果不是怕我走掉,你会立刻哭泣着上吊,我肯定也跟着夏目老师走掉啦。”
不,等等,这是什么值得骄傲事情吗?为什么你那么骄傲?
太宰治更加有气无力:“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骄傲事情吧?”
“不仅要亲眼目睹别人欣喜地拥抱死亡,还要听幼/女及其饲养者秘辛。”他发出像是撒娇一样抱怨,“会被灭口吧,一定会被灭口。”
于是森鸥外也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他:“暂时忍耐一下嘛,太宰君,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被灭口。”
“毕竟,唯二见证了首领大人传位你死去,首领派系人可是立刻会展开战斗哦。”
“所以不仅要目睹别人欣喜地踏入死亡、看樱桃蹦蹦跳跳,还要收获最短都是一年寿命。”太宰治道。
他懒洋洋地侧首,看了一眼津岛樱子,又兴致不高地垂下眼睛。
哪怕巨大窗帘全部被拉开,太宰治身体和脸颊也有一半被阴影所笼罩,被月光照亮是他意味不明眼神。
森鸥外坐在床边,一道银亮光在他指尖跃动、像是在清泉里游动鲤鱼:“这个时间,尾崎大人应该刚刚开始审讯吧?”
“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了吧。”津岛樱子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她蹦蹦跳跳到太宰治身后,犹豫要不要扑上去、把对方当成支架,或者干脆给对方一个过肩摔、坐上去休息一下。
如果对方是森鸥外,津岛樱子根本不需要犹豫,肯定一早扑上去当体力恢复站了,但是对方是那个可恶、连一点亏都不吃太宰治,真要过肩摔话,事后肯定会被报复。
红发幼/女由衷感到遗憾,于是就连语气都泄露出来几分:“毕竟首领大人每天都被无数敌人环绕着,连属下领命时稍有迟疑都算是叛徒,红叶姐姐当然要辛苦一点,每天提前上班、熬夜加班审讯那些人暗杀首领计划啦。”
她在某些字眼上加重语气,明显是在轻嗤和不屑。
只是因为属下稍有异议、便大怒,把对方当场格杀或者当成叛徒首领,本来就存活不了多久,盯上这个位置又不只是森鸥外,还有他那些忠心耿耿属下们。
大家都想升职加薪嘛。
“糟糕,那我好像失约了。”森鸥外道。
话虽如此,他指尖银光却没有停下来。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会守约人嘛,反正红叶姐姐也根本不在意这个人死亡时间。”津岛樱子看了看太宰治肩膀,又回头看了看没有一点突出窗户,重新陷入犹豫之中。
她道:“只要这个人死去就可以了,也唯有他死去,才可以稍微一对真心相爱恋人怨气。”
房间里太空荡荡了,津岛樱子对森鸥外很熟悉,在首领去世之前、根本不想扑到床上去休息,附近又没有桌子,巨大落地窗也是光滑、没有一丝突起,无法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