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第一次视频,两人依旧有点拘束,不太适应关系的转变。
他们就上海的天气就聊了十分钟,亚热带季风性气候,冬天也是够冷的。鸦片战争后清政府签订的《南京条约》,上海成为向外商开放的通商口岸,这种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历史常识。甚至还聊到各自大学里的流浪猫,不知道怎么会被学生喂得那么肥。
就是说不出一句想你。
梁恒波那里还没开学,只说下周要回去整理下宿舍之类。
宋方霓跟他展示着钥匙链,正是他送给她的鳄鱼。
梁恒波挑眉:“幸好你没把它供起来。”
“我很喜欢。”宋方霓把玩着钥匙链,她再抬起头,“听你的意思,有很多女生供着你送的东西?”
“据我所知还没有。”梁恒波说,“我也没送过其他女生。”
宋方霓漫漫地看着窗外:“你当然会这么讲。”
“你说,是不是执政党在上台后,她就认为,哪位在野党都非常可疑?”
宋方霓脸热了,也觉得自己有点斤斤计较了。
梁恒波觉得她在另一方忍不住捂着脸的姿势,很像“熊猫上供”的索性就逗了句,“执政党怎么害羞了?”
也许因为距离,见不到真人,宋方霓反而沉下心来。
“我是第一次当执政党啊。”她说,“要先确认自己的疆土范围。你现在属于我的疆土,归我统治。”
这一回轮到梁恒波说不出话,她看着他脸红了。
宋方霓在网络里搜索,恋爱都应该做什么。
大学生么,无非就是逛街,吃饭,看电影之类,但异地恋现在唯二能做的只有视频和聊天。
校园网非常慢,视频经常卡住。
两人早晚都联系,说不完的话似的。宋方霓的宿舍只有她提前回来,索性就把电脑放在桌面,公放着语音。他们都是一个城市里的人,梁恒波的声音令人平静、慢条斯理地铺洒在宿舍里,是南方冬天里的一点干燥。
开学后,同宿舍有其他女生在,宋方霓总是很不好意思当众讲电话,也觉得躲在洗手间说话傻傻。
她要来梁恒波这学期的专业课表,仔细对比着,两人交叉的空闲时间。
宋方霓的选课非常满,公选和必修都有,除了课业,还有辩论队,而梁恒波的课表更是密密麻麻。
开学举办了和友校的辩论赛,她首次成为四辩。
开口的时候,她能听到自己的牙齿碰撞,眼睛盯着面前的资料,不敢看有没有人听自己认真说话。她的黑色西装是快销品,蹭得领子疼。
但结束后,宋方霓取得全场最佳辩手。
而这个时候,每个人都知道,上学期的成绩,宋方霓是系里的第一名。
他们也管她叫“那个老宋”。
大学生活,让宋方霓发挥出真正的光芒,她变得活泼,而且因为英语好和有驾照,开始接到一些企业实习。
幸福,宋方霓感到她曾经在书里看到的词,终于出现在现实生活里。
除了一点遗憾,她男朋友不在身边。
梁恒波每晚和她视频,宋方霓一接通后,就开始叫他名字。
“嗯?”他说,先侧过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电脑这里的摄像头,男生的鼻梁挺直。
“梁恒波梁恒波梁恒波。”她反复地说,像念什么绕口令,“我发现,你这名字很难念,而且不好听。”
“取笑我名字啊?”他问。
“绝对没有取笑。”她否认,狡黠地补充了一句,“我明明是在人身攻击你。”
梁恒波调整好摄像头后,坐直身体,只是漫不经心地一笑。
“这名字很难取昵称。叫你**,感觉不好听。叫你小波,感觉像什么游戏里的招数。不然,我叫你波子好了。”她说。
视屏那头的梁恒波终于忍不住挑眉:“你是觉得,波子这名字就不难听是吗?”
宋方霓终于说:“……叫你宝宝,行么。”
她红着脸,其实,她听到到周围有上海女孩这么称呼自己男朋友,内心觉得很嗲又有很羡慕的亲昵,但是怕贸然叫出来会被取笑。
梁恒波盯着她期待的眼睛,拒绝:“我可以叫你宝宝,但你还是叫我全名吧。”
“为什么?”她问。
“简单的算术题,念三个字,比念两个字时间更长。我要你在我身上投入更多时间。”他自然地说。
“可以叫你梁宝宝,也是三个字。”她抗议。
他笑了。“随便吧。”
但后来还是习惯叫他全名。
宋方霓发现,更喜欢自己被他称为宝宝。
“……不准玩弄我的感情。”宋方霓在聊天中警告他。
对方莫名其妙地回了句:“嗯?”
“你真的确定,这个清明来上海看我吗?”宋方霓问梁恒波。
她下了课,没着急回宿舍,正戴着耳机,独自坐在空教室里,顺便再用电脑查看着学校附近的酒店。
因为知道梁恒波家里不宽裕,宋方霓也想替他减轻负担。梁恒波自付来上海的路费,她暗自决心,替梁恒波掏上海的住宿钱,
她舍不得他住青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