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华觉得不大清楚前因后果,这戏看到现在也就没必要接着看了。
反正还看不明白。
那边凌空也是丝毫未受影响,看着远去的那个书生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同样随着陈员外一行人朝着秀春楼而去,只是走了两步,忽然转头看了看方若华的马车。
黛玉心下一惊。
探春本来撩着车帘,本能地伸手就把帘子落下。
这也不能怪几个姑娘不够冷静,她们年纪还小,又是女孩子,遇上变故,心下自然就乱了。
方若华倚在车窗上看出去,凌空却已转了头,她也就招呼了车夫一声,驾车走人。
走了差不多一条半的街道,方若华咳嗽了声,车窗外面就伸进来一簇梅花。
梅花修剪的精致漂亮。
探春正好坐在窗边,被吓了一跳,小小地惊呼一声,那梅花登时晃了晃,到好像和她道歉似的。
方若华笑道:“我这儿可都是娇客。”
那蔟梅花就缩回去,不过片刻,又伸进来各种花,不光是冬日的,牡丹,兰花,月季等等,四季盛放的花卉都有,也不知大冬日的是从何处而来。
三春和黛玉,每人眼前都被塞过去一簇。
黛玉尤其喜欢雪梅,香气宜人,转头看方若华只是笑,便带头,大大方方地从长木杆上接下了花。
外面不知是谁,始终没有出声,但是动作徐缓轻盈,并没有给人半点冒犯的感觉。
方若华也取了一簇五颜六色,认不出品种的花朵,掐下来插在自己的发髻上,拿镜子照了照,还满好看,又是满头的清香。
不多时,她便带着黛玉她们坐在一个小小酒楼的二楼临窗位置,虽是冬日,可酒楼里似乎有地龙,房间里温暖如春,便是在窗边靠坐,也并不会冷,还能欣赏窗外街面上人流如织的热闹景象。
“快剑云飞和凌空勾搭上了?”
方若华忽然开口问道。
黛玉一愣,转头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隔壁桌子旁边多了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有一张很秀气的脸,秀气的眉眼,笑容灿烂,脸颊红润,嘴唇很薄,薄唇通常会显无情,但因为这一脸笑容,并没有人会觉得他冷漠。
“如果云飞真与凌空有些纠葛,那我到要劝劝若方真人你,开年凌空那场祈福法会,还是尽量不要参加为好,据我所知,云飞这小子最近路子诡得很,似乎能以剑气伤人于无形。”
“总之,已经不是昔年可比了。”
洛风不禁有些唏嘘。
“他要是帮凌空杀人,出其不意动手,就是有武功很好的大内高手在场,也百分百察觉不出来。”
“人和人确实是不一样,我也跟云飞他师父习武三年有余,练的功法比他还好,论师门,我是名门出身,他是江湖野路子,可提起武功,我就是比人家差许多,哎,也就轻功方面还有些自信。”
名门?江湖上到少有人知道折扇公子的出身来历。
方若华莞尔:“你折扇公子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比快剑云飞差多少,不用太谦虚了。”
说起来,这次见洛风,他到还是老样子,不过,衣着打扮到比往年精致,气色看起来也好,只是,方若华心下略有些奇怪,这人的身上带着一丝奇异的药香,她闻起来,不知为何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现在她的记忆极好,只有她主动去忘记的东西,很少会有她想要想起,却想不起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这人与许默宛如一人,所以,她才会凭空生出些错觉。
但……许默那家伙,身上除了肥皂洗衣粉的味,到没有什么香。
林黛玉侧头去看看自家师姐,又去看这位折扇公子。她出身书香门第,以前从不曾见过江湖人,到是来京城之后,在幻真观里偶尔见了几次。
师姐不算交游广阔,可是她心善,但凡上门求医者,从不拒绝,有好几回,她遇见有江湖人登门,师姐都好好给他们看病。
幻真观的名气,也就渐渐在江湖上传扬,不少江湖人士对幻真观印象很好,也很深刻。
林黛玉遇见的那几次,登门的江湖人都很和气,有的甚至气质温文,与读书人也无不同,便是偶尔有几个言行举止大大咧咧,不大讲究规矩的,也质朴可爱。
杏儿她们却说,也遇见过讨厌的人,登门求助不好言好语相求,反而仗着武力,便想行威胁之事。
只这些人,师姐从不肯让她碰见。
黛玉想起前几日师姐和她一起喝茶,就吐槽一个登门求医,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棒槌,说他们纯粹是脑子有坑,连行走江湖,最不能得罪大夫的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是怎么长了这么大!
当然,这等人一开口就让师姐扔出了门,且保证他们从此不敢再靠近幻真观半步。
江湖人见得不少,眼前这样的,到还是头一次见。
便是林黛玉也觉得,这位折扇公子风度绝佳,着实是罕有人能相比。
风度绝佳的折扇公子表现得却是多少有点八卦,一转身,摇了摇折扇,长眉一挑:“这书生姓郑名渊,本是荆州人士,曾在丰南书院,懋林先生门下读书,学识出众,十四岁便考中了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