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给两位贵人介绍介绍咱们村子里的田地,还有那些新鲜作物。”
方若华按了按额头,对于自己在这些妖怪心中就是洪水猛兽的事实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
汉子登时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几分兴奋,眼睛放光,手舞足蹈:“……自从有了老神仙给的仙粮,仙果,咱们这些不能辟谷的小妖们算是有了福,这些东西可比人间美食好得多,不光口感好,容易饱足,还有灵气……”
这汉子不是特别能说会道,好在外形瞧着憨厚老实,说出来的话也质朴,不让人腻烦,一路上皇帝和太子都听得入迷。
一整天,几个人不光是看了田地,果园,山上的草药园子,坐落在山林深处的奇怪作坊,瞧见堆积成山的精盐和霜糖,还欣赏了各式各样的华美建筑物,那些各色园林,简直比皇帝新修建,修了七八年的园子还要精致,所有的房舍,除了不够宽敞外,无一处比不上京城。
一路上,那做向导的汉子吐沫横飞,在左右一大群或者惊奇,或者羡慕的小妖们的视线中,得意洋洋地把自家的村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唱作俱佳,表情丰富,此位cos高手很有可能是相声界的某位学徒出身。”
大屏幕上最近冒出来各种考据党,方若华扫一眼,见水友们没吵吵着非要扒这些演员的真身,也就放了心,虽然说中国那么大,人口那么多,这帮人就是扒不出‘演员’们的身份,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整天让他们一惊一乍的吓唬,方若华比较心虚。
此时天色不早,正打算引着这两尊大神回去吃饭休息,只听咣当一声,不远处有大门关合的动静,隐约又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方若华探头一看,忍不住捂住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离他们十多米的小巷子内,一个年轻男子脸色发白,跌跌撞撞地飞奔,后面追着两只灰扑扑的大老鼠,都有半人高,眼见老鼠追近,那年轻人更是惊慌失措,高声呼喊:“救命,救命!”
左右的房屋,树木,甚至地上颇为繁茂的花花草草尽皆努力伸展自己的躯干,意图挡住方若华一行人的视线,那些房子更是不动声色地想合拢在一块儿。
方若华哭笑不得,看在唐小飞的面子上,也不能让他哥真成了妖怪家的上门女婿,忙轻咳一声,瞪了左右看热闹,爱八卦的路妖一眼,又去瞪那两只大老鼠。
老鼠的动作登时慢了几拍,由着唐方冲过来,呼哧呼哧地喘粗气,才犹犹豫豫地上前,摇身一变,变作两个粗布短衫的汉子,冲着方若华行礼道:“方郎君,这个小后生徐姥姥相中了,要给三妹子说个亲,槐树姥姥也说两个人看面相就当配为夫妻,八字也合得很,再说,这小后生自己也没有不乐意,他要不乐意,怎么去拉我们三妹子的手?”
太子:“唐方还会这个?他明明出去参加酒宴,对陪酒女也讲究以礼相待,不肯有一丝不规矩。”
唐方脸一下子红了,又羞又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事。
那汉子登时更理直气壮:“小郎君你看,他明明就是勾引了三妹子,得了手到想跑,哪有这好事!”
唐方面红耳赤,咬着牙道:“本官,本官还未治尔等右拐刘家众公子之罪,尔等怎能如此污蔑本官。”
“什么诱拐!”
那汉子登时眯起眼,脸上略带三分阴狠,却冲着方若华拱手行礼,认认真真地道,“方郎君莫听这小后生胡说,且听小的慢慢解释,徐姥姥这几日的确给家中的女儿们招了几个赘婿,但可都是那些男人们心甘情愿地入赘,没有行任何强迫之事。”
他眯着眼冷笑:“说起来,两家还有亲,徐姥姥的曾侄女,就在三年前,成了他们刘家明媒正娶的孙媳妇,亲上加亲,有何不好?”
“小的还记得,当年徐家妹子去了之后,徐家兄弟们去讨说法,刘家不口口声声说,徐家妹子心甘情愿嫁到他们家,就是他们家的人,是生是死,都是刘家的事,和徐家没关系,不必徐家多管?”
“现在刘家的公子们心甘情愿地入赘徐家,是生是死也是徐家的事,这个后生来讨个屁的人,要来讨也行,咱们徐家不是刘家那等不讲道理的,等他们家的公子哥死了,尸体可以送回去入刘家的祖坟。”
唐方登时面色如土。
别说他,就是皇帝和太子也听出来,这徐姥姥和刘家那个被逼死的媳妇有亲,这是报仇来了。
太子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尤其是想到徐家一家子可能不是人,他就更不知该怎么处置。
那汉子盯着唐方,别看外表粗俗,说话到是慢条斯理,不疾不徐:“至于扣下你这个小后生什么的,那可没有的事,我们明明是客客气气地招待,你自己相中了三妹子,拉拉扯扯,坏我们家姑娘的名节,我们家自来要招赘女婿,让你入赘而已,有什么不妥的?”
唐方:……哪里都不妥!强买强卖不成,世间便没这道理!
但他这会儿又羞又气,还不清楚这村子讲不讲世间的道理,兼笨嘴拙舌,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若华先不理会这一团乱麻,瞪了一眼,让那汉子闭嘴站一边去,冒着汗给皇帝和太子解说一下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