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犯了什么事?”
迟疑间,就有个穿着奇怪墨黑色短衣短裤的男人从人群里钻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抹了把脸,瞪了地上那小沙弥一眼,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项圈,套在小沙弥的脖子上,这才看着衙役,似乎也有些害怕,小声问,“它干什么了?”
衙役皱眉,为首的那个厉声道:“你是什么人?和这小沙弥什么关系?”
男人一愣:“我是圣德幼学的学生,孙学文,字行知,是它的驯养员。”
字幕:驯养员……
“一看到幼儿园云云就好想笑,三妹好厉害,居然能一本正经的演戏!”
“演员们好严肃,半点违和感都无!”
“咳咳!”方若华看水友吐槽,差点板不住脸。
衙役们都没听懂孙行知的话,为首的那个颤声道:“这小沙弥抢……我家官人的酒喝,必然是个假和尚,我等要抓他去开封府问罪。”
这话着实底气不足。
其实刚才打起来,他们心里就一咯噔,远不是对手,若非对方似乎有所顾忌,一开始好像不想闹出大动静,就他们几个,恐怕连人家的衣服都抓不到一角。
刚才打了半天,他们也是后悔不迭,为了一壶酒而已,何苦跟这么个强人作对,万一要是他以后记恨,再报复自家官人那可怎么得了!
也是他们太过自傲,觉得在自己护卫下,官人还差点丢东西,实在丢人,这才冲动一把,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们肯定装不知道,护着官人才是正经。
孙行知却不知这些衙役的后悔,登时愣了愣,眼眶一红,欲哭无泪,整个人都蔫蔫的。
地上那个小沙弥鼓了鼓脸,冲那男人道:“阿虎你别怕,我根本没敢抢,远远就看见那个红衣服的了,哪里还敢动手!一会儿去开封府,最多被打上几杖,你去跟包拯商量商量,让他别跟园长说,不会扣你的平时分。”
说着,他就转头冲衙役道,“赶紧的,不是要抓我去开封府?速去,速去!”
“小师傅说笑了,不过小事一桩,哪里又需要这般严重的,是我的不是,没及时喝止,到让小师傅受了委屈。”
一长得略有些圆润,面容和善的中年人从后面绕出来,轻声笑道,“在下徐丰,任祥符县知县一职,生平为好杯中物,没想到竟遇到一位同道中人,就让在下请小师傅喝上一杯,权当赔罪了。”
“官人。”
衙役低头行礼。
小沙弥眼睛大亮,刚想说什么,一眼看到展昭抱剑立在一边,眼睛眯了眯,转头就冲徐县令道:“你当真不怪罪?”
“不怪,自然不怪。”
小沙弥登时高兴起来,冲着展昭龇牙咧嘴:“你不能抓我,他说不怪罪呢。”
展昭不禁一笑,经过各种折磨,他对眼前这些东西到逐渐熟悉,避而远之的心思也少了,摇头道:“你确定不要我捉你?”
“当然不能抓。”
小沙弥抬头挺胸,得意洋洋,满脸窃笑,还说点儿什么,忽见展昭脸上闪过一抹异样,分明是幸灾乐祸,未曾回神,便听身后传来一轻咳。
瞬间,小沙弥浑身僵硬。
孙行知恨不得哇一声,痛哭流涕。
展昭笑道:“既然无在下的事,在下这就告辞。”
小沙弥吓得猛地蹦起,滚到展昭腿边,使劲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不要,展大哥,展大哥,求求你抓我,我犯了错,包青天铁面无私,一定要打我板子啊!”
幼儿园一错不二罚,挨几板子可比关禁闭好一百倍!
那知县愕然无语。
方若华也哭笑不得,闷哼了声:“你们要是再继续丢人现眼,这学期的德行分……”
几乎是一瞬间,孙行知甩手掀开自己的外套,兜头罩脸地把那小沙弥一裹,抗在肩上夺路而逃。
肩膀上的小沙弥嘤嘤嘤一个劲儿地哭,远处不知内情的,或许还会以为这是人贩子拐了人走。
展昭大笑。
方若华叹气,重新又给人家可怜的知县道歉,转头对展昭道:“你们开封府负责发准出证,可不能滥发,就说毛毛,它是狮子习性,不是猫,又那般贪杯好饮,一旦驯养员控制不住,让它醉了酒,便是不伤人,吓到人,也是我们的罪过。”
展昭也沉了脸,点头道:“的确不能大意。”
其实一开始,方若华没想把妖物放出幼儿园,为安全起见,甚至打算直接关在养宠瓶里不让见天日,但不知道的时候也就罢了,等熟悉之后,开封府的人才发现,这些所谓的妖物,个顶个都有类人的智慧,而且大部分并无伤人意,还与人特别亲近,很喜欢和人交流,一来二去,感情滋生,尤其是他们的驯养员,简直对它们疼爱得不行,它们也的确懂事乖巧,戴着项圈,即便性子野的也容易控制。
把和人有一样感情的活物关起来,未免过分,估计包拯,甚至那位皇帝陛下,还有别样的顾忌,不约而同想采用刚柔并施的手段,便规定驯养好,性子好的小妖,可以在驯养员的带领下出门,当然,规则很多,方若华还把责任扔给开封府,让他们自己决定哪些能出门,哪些还需要封闭训练。
试行一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