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安蓝还有点不敢相信,宫九就这样原谅了他,除了扯了一下他的头发,既没有骂他,也没有罚他,甚至借来的鞭子都没用上。
安蓝感动之余却觉得更愧疚了,自己莫非受到了神明的眷顾,才能第一次就交到这么宽容又慷慨的朋友。
他甚至从未向自己索取过什么。
这一刻宫九真的在他心中有了某种崇高的地位,安蓝在心里郑重发誓,他一定要练好鞭子,不然无法回报他这位朋友对他的深厚情谊。
虽然一整晚没睡,还经历几番波折,安蓝却依旧容光焕发,面上不见丝毫疲倦憔悴。
虽然他们人鱼有堪称严格的生物钟,但毕竟不是普通物种,真的几天甚至几个月不睡也不会真对身体造成什么损伤,只是精神或许会有点不好。
不过早上和九公子一起吃了早餐,桌上有一大盘他喜欢的那种金黄色的又香又脆的芝麻团,吃完以后连最后那一点不适也消失殆尽了。
随后依旧是每天重点的人类语言学习时间。
等完成了上午的语言学习课程后,安蓝终于找到机会在院子里做挥鞭练习,两位侍女小姐在屋子里忙碌,有一个男人突然鬼鬼祟祟地找了过来。
安蓝警惕的同时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似乎是他昨晚遇到过的某个人。
那人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走了过来,看着他露出友好而爽朗的笑容,“小公子,幸会。”
安蓝来的那天用极为凶残诡异的手段证明了自己实力,让岛上其他人无法轻视,而后他更是获得了宫九的宠爱,就更无人敢来招惹了,也不敢和他称兄道弟,就都默认叫他一声“小公子。”
“你在叫我?”安蓝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确认了一下。
虽然周围也没有别人了,但被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莫名接近,还是有点奇怪。
“正是。”男人对他抱拳,“在下陈升,这厢有礼了。”
安蓝说不来这些文绉绉的话,只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升咳了一声,对着那张美丽脸几乎要退缩,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在下斗胆请问小公子,昨晚那……那药,是什么来历?”
“啊?”安蓝神色茫然,“你生病了?可是我不会看病,也不会用药。”
“不是。”陈升压低了声音,“昨晚您和九公子出门时,身上带的……咳咳,那助兴之药,可还有么?”
安蓝:“什么……”
助兴是什么,一种病?
陈升看他一脸懵,忍不住怀疑他们的判断是不是错了。
没错,他们。
昨晚发现自己被下了暗手后,他发誓一定要把那个让他当着九公子面出丑的人揪出来,让那卑鄙小人生不如死。
然而一夜过去后……世间极乐不过如此。
他甚至觉得自己再也快活不起来了,体验过极致的欢愉,往后寻常的欢乐估计就会索然无味了。
于是他今天暗戳戳地排查着可能的人选,咳,不过目的就不是为了报复了。
然后他就发现……在找的不止他一个!
最后大家带着有些尴尬但男人都懂的笑容坐在一起,整合了所有的线索后,发现他们当晚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遇见过九公子和那位很受他宠爱的少年,而且都是遇见没多久就发作了。
所有人:“……”
他们自然是不敢直接去找宫九的,便将主意打到了安蓝身上,陈升就是抓阄输了被派过来打探虚实的那个倒霉蛋。
他决定最后再努力一下,“昨夜遇见您和九公子时,我似乎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安蓝想了想,回答,“应该是九公子之前烧的头……一种香。”
陈升顿时精神一振,不管好不好到手,总算能先确定来处了,然后他听到少年问,“那香怎么了?能治病?”
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没听说有这功能啊。
“倒不是治病……”
陈升支支吾吾地说,十分难以启齿的样子,主要是安蓝看上去太单纯了,他实在不能像对待之前那些人一样,用上男人都懂的笑容,在寻求认同感的同时光明正大的就能把话给说了。
“就是效果有些特别……”
没等他说完安蓝突然啊得发出一声小小惊呼,然后在他的目光中脸渐渐红了,看他的神色也变得羞愧起来。
听到对方这样说,他忽然反应过来气味是可以附着在人身上的,就像曾经宫九身上的龙涎香,而人鱼发丝起到催情作用的正是烧出来的那股香气。
也是那香气对他起不了作用,他才没想到,完全忽略了过去。
所以是因为他,昨天晚上那些人类才那样的吗?难怪碰到哪个哪个就原地fa情了。
原来他昨天晚上闯的祸还不止一桩啊。
可是九公子为什么完全没事呢,他都要以为那长辈给他科普的知识是假的了。
“九公子应是封闭了气息。”安蓝不自觉问了出来,陈升听了这话只想苦笑,看来他们是倒霉地成了试药人。
“原来是这样啊。”安蓝万分歉疚地道歉,“真的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会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