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十一岁时满门被仇家血洗,只有他侥幸不死,后来认得童百熊,随其进入日月神教。
从被灭门的那日起他便明白,若没有足够的实力,便随时可能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日月神教乌烟瘴气,群魔乱舞,那里没有仁义道德,只有强者为尊,不择手段。
他苦练武艺,出生入死,一点点积累威望,一步步向上攀爬,终于被任我行看入了眼中。
同时他也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为所欲为,号令群雄,生杀予夺,无人敢逆。
令人迷恋。
于是他步步为营,机关算尽,排除异己,多年来暗中也拉拢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
但这还不够,他的野心远不止如此。
却不想在上次任务中被随行的一个心腹背叛,让他落到了一位神秘九公子手中,而在此之前,他甚至从未在江湖上听闻过此人的名号。
他被装在佛像里运到这海外孤岛上,以惊人的毅力苦苦支撑到现在,本以为等来了转机,却没想到看走了眼。
他以为单纯好骗的人,实际上从头到尾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作弄,给了他希望,又翻手覆灭。
带他去海里?
不是要他的命又是什么?
看着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面容,那双冰冷戒备注视着他的眼眸让安蓝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但是他又实在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他向着东方不败走了两步,想要伸手去拉他,“弟弟,快走啊。”
东方不败指间捏着一根锋利但不起眼的木刺,冷冷地看着他靠近。
他此刻身体依然非常虚弱,内力也在多日的苦熬中消耗殆尽,论力量大概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不如,但他绝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好了,不要再玩了。”
安蓝已经抓住了东方不败的衣袖,东方不败冷锐的目光落在他雪白纤细的脖颈上,手中的木刺蓄势待发。
一道温和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耳边响起。
猝不及防的两人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东方不败身后刚才还空空荡荡的沙滩上,此刻鬼魅般的出现了一道身影,他背着手缓缓走过来,月光下一张和气亲切的面容映入他们眼中。
小老头。
东方不败面上神色平静自若,藏在衣袖里的手却不自觉握紧。
这绝对是一个武功比任我行还可怕的绝世高手。
就算是任我行也不能像这样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还不被他察觉。
安蓝倒没有认知到眼前的老人有多可怕,但是他依然感觉到了紧张。
紧张且有一点心虚。
不久之前他还在密室里和老人愉快交谈呢,现在就带着他密室里的人跑了。
弟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不想和他回海里的样子,还一副很不高兴的表情。
……算了,他还小,还是个二十二岁的孩子呢,不懂事也正常。
这么想着安蓝上前一步,挡在了东方不败前面。
做哥哥的要保护幼小的弟弟。
小老头也已走到了眼前,他并没有出手,只是用温和而包容地神情看着安蓝,柔声道:“你做的很好。”
安蓝被夸得懵住:“啊?”
小老头:“只是玩闹也要有个限度,这个人老九还有大用,你不能真的要了他的命。”
什么?安蓝还在努力理解这话中的意思,他身后的东方不败目光已经暗沉下来。
果然……
小老头目光转向东方不败,神情和善客气,没有丝毫威压,“年轻人,海边夜寒风大,不宜久留,还是随我一道回去吧。”
“回那间密室吗?”东方不败的声音淡淡的,却含着些许讥诮。
小老头微笑,“这种事自然是主随客意。”
东方不败:“哦?”
“对待朋友和佛像自然是不同的。”小老头悠然说。
东方不败微微眯起眼眸,原来不肯合作的人在他们眼中与死物无异,连人都不是了么?
他淡淡地问:“不知阁下又是何人,与那位九公子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安蓝立刻回神,这个答案他也想知道。
“我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小老头负手站在他们面前,犹如一个普普通通的和善老人,笑容可亲,语气轻描淡写,“不过也算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弟。”
“你是九公子的师父。”
东方不败缓缓说出答案,没想到他还没见到那位让他沦落至此的神秘九公子,却先见到了对方的师父,而有这个人在,他便是有再多手段,恐怕也无济于事。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彻底了解了自己的处境后,东方不败反倒完全镇定了下来,神态也变得从容,“你们师徒二人费尽心思将我抓到这岛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密室中其他那些人,甚至这种借用佛像偷运人的事情他们已不知做了多久,又做了多少回。
熬鹰那种酷烈的手段用在人身上,有多少人能真正抵死不从,而那些选择了服从的人最终又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