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对打扮洋气的知青们很好奇。
知青一共有六人,两女四男,不论是模样还是说话方式都比刨食的庄户人家要讲究。
香茶和金凤手挽着手站在一旁探头张望。
两人都觉得梳着大.麻花辫的李静婉最好看,眼睛大大的,一笑小梨涡深陷,说话态度很是亲近。
至于旁边的江绫雅…
香茶不喜欢。
江绫雅不丑,很漂亮,齐肩短发利索大方,但眉间隆起的傲视自若让人很反感。
知青们都在积极的回应刘奋斗,唯有江绫雅不情不愿。
香茶和金凤观察知青们的时候,知青们也在打量社员们。
李静婉冲香茶温柔地笑了笑,香茶咧开嘴回之一笑,江绫雅看到香茶后的表情很意外。
先是不敢置信,再来是震惊,最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情愫。
江绫雅咬唇,她清楚香茶不可能是她记忆中那个人。
那个人无比优秀,是她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一个乡野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长成那人的模样?!
可真的太像了,一颦一笑就像是那个人的缩小版。
香茶避开江绫雅探究的眼神,一扭头,视线和席季路撞上。
席季路脸上的微笑宛若用锥子镶刻在上面,香茶认为这人好假。
笔友哥哥不怎么对她笑,还凶巴巴的,但她就是觉得笔友哥哥比席季路率真坦然。
金凤瞄了眼俊俏的席季路,红着脸和香茶说私密话。
“席老师真俊,人也好好哦,还勤快,我昨天看到他帮你爹干活来着…”
香茶冲对面一直盯着她看的席季路扯嘴角假笑了下,闻言揪住金凤的胳膊肉。
金凤嗷呜一声叫。
“香茶,你干吗揪我?”
香茶:“我提醒你。”
金凤:“啥?”
香茶怪不好意思在背后说人坏话,便捂着嘴小声:“我觉得席老师他不是好人。”
金凤傻眼:“真的?”
香茶煞有其事地点头:“比秀娥姐她娘耳朵上的珍珠还要真。”
周寡妇左耳上戴着一枚小珍珠耳环,知青前夫送的,附近的妇女一边羡慕一边暗戳戳地骂周寡妇守着寡还卖骚。
金凤懵懵点头。
好姐妹香茶说席老师是坏人,那就是,香茶不会骗她。
微微抬头,金凤注意到席老师笑吟吟的和秀娥姐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朝她这边看。
下意识的,一个才听过的词语从金凤脑海中溜出。
“叫啥来着?一脚踩、踏…算了,我不记得那话咋说,不过我奶骂我大伯娘有句话很好玩,叫吃着碗里还看着窝里,忒不要脸!”
金凤鼓起腮帮子琢磨,席老师可真贪心,有秀娥姐陪着说话还三心二意的惦记别人。
长得好看有啥用,心思不正全白搭。
香茶噗嗤一笑,小金凤真可爱。
席季路听到笑声一时怔松,他倒不至于龌龊到觊觎一个五岁小姑娘。
他只是觉得…香茶的笑容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举着大喇叭的刘奋斗蓦然打断席季路的思考,席季路失笑地摇摇头,他怎么可能见过香茶。
这两天他打听了香茶的背景,得到最多的信息:香茶是赵老三和在深山改造的资本家小姐生出来的野种。
资本家大小姐啊,那是娇滴滴的美人,难怪香茶长这么漂亮。
-
高地上,刘奋斗终于部署完接下来要做的事。
三天之内弄完春耕,然后投入建设瑶山小学,与此同时,拨几个人抽空去赵老三宅基地搭把手。
郑桂兰当即不乐意了,龇着漏风的大门牙嚷嚷:“大队长,你这心偏到你丈母娘家去了吧?凭啥只帮老三家,我不管,你也要帮我!”
刘奋斗现在一见到郑桂兰就心烦,没有天雷那档子事,今年的‘先进集体’牌匾早到手了。
触及刘奋斗眼底的不耐烦,郑桂兰心里有些发怵,不过还是昂着头讨要说法。
苗云霞这次站到了郑桂兰这头,纳闷道:“是啊,大队长,为啥只帮老三?”
刘奋斗冷笑:“为啥?他家香茶捡到铁丝第一个想到的是上交国家,王书记夸她,看在她的面上才没有找你家美玉麻烦,说句不好听的,没有香茶,咱们今年连拿‘先进集体’的门栏都进不去。”
“还有,老三大儿子枝繁小子昨儿交了篇好文章给我,王书记刚好在旁边,看完后一连说了三个好,王书记当着公社其他干部的面许诺,一旦枝繁小子提得建议有用,回头还要把公社今年的‘先进五好家庭’红旗颁给赵家!”
“十几个生产大队挤破脑袋争这个名额,枝繁小子一篇文章轻轻松松就能拿下,虽然是颁给赵家,但那也是咱大队的荣誉,有了五好家庭红旗,咱以后争‘先进集体’时就能挺直腰杆,你们说是不是?”
大伙:“啥文章啊?这么厉害。”
刘奋斗想喊赵枝繁当众给大家读一读文章,不过还是算了,这孩子已经好几年没张嘴说话。
然而不知情的知青们已经将目光移到赵枝繁身上,被六双陌生眼睛同时注视着,尤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