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药,让白封细细辨认后才亲自拿去熬了。
按照白封的吩咐,药里添了三碗水熬成一碗,这药就算是熬成了。
齐君慕也不是个爱折腾的人,拿起药就面无表情的仰头喝下。
寻常人家习惯在喝过药之后吃上颗蜜饯,齐君慕却是什么都不吃的。
药喝下后不久,白封又给他把了脉,说让皇帝静心好好休息。
齐君慕知道这都是太医们常用的词儿,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大问题,就让白封退下。
白封离开时,碰到了听到消息前来看望皇帝的太后和扶华公主。
太后询问了皇帝病情,得知并无大碍后,她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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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太后和扶华来了,齐君慕让阮吉庆把自己扶起来靠在床头边。
太后看着皇帝,眼中有些担心,更多的却是严厉。
扶华从上次就看出太后和齐君慕之间有些隔阂,现在皇帝病了,正是母子修复感情的时候,于是她道:“皇上,你没事了吧。”
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个平安扣道:“皇上,这是乐清亲手所做,说是保佑平安的。她人也病着,不方便来看你,就托我带来。”
其实也并非不方便,扶华是皇帝的亲姐姐,两人又是一胎所生,感情不同常人。乐清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好往前凑,以免惹太后不喜欢。
齐君慕朝阮吉庆看了眼,让他接过平安扣。
太后这时望着他叹了口气道:“感觉可好一些?”
齐君慕微微一笑,许是人真的病了,这笑容显得格外勉强:“谢母后关心,孩儿已经无碍了。”
“没什么大碍便好。”太后没好气的说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做事这么鲁莽。即便是心里有什么不舒服,也不该拿自己身体闹气。”
齐君慕脸上的笑淡了两分,他道:“母后说的是,孩儿知错了。”
的确是错了,这病生在谁身上谁难受。
太后最不乐意就是看皇帝这表情,好像把他同旁人隔绝起来,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包括自己这个当母亲的。
太后想起林萧的话,也不想母子之间闹腾的太过难堪,她认下心中的不快道:“皇上昨晚可是因为皇后才这么折腾的?”
“母后这话何意?”齐君慕皮笑肉不笑道。
折腾,在她眼中,自己病这一场只能用折腾二字形容?
“皇上身边有个好奴才,皇上失踪了都敢隐着瞒着,就不知道自己那么大阵仗,大半夜的惊动了多少人。”太后说起这个心里就有点来气儿,皇帝昨晚独自离开,阮吉庆怎么着也该派人给她说一声。
结果倒好,阮吉庆愣是不吭不响的,到了今天也没往仁寿宫走一趟。阮吉庆被太后注视的头皮发麻,他总觉得自己有天会被太后抽筋剥皮。
齐君慕点头道:“阮吉庆的确是个听话的,不让打扰母后也是朕吩咐的。”
太后还想说什么,他又继续道:“朕昨晚并非是因为皇后才离开,只是从未央宫出来后遇到了镇北侯,两人闲着无事在御花园多说了几句话。”
“镇北侯?”太后拧着眉头,“怎么哪里都有他。”
“他在宫里当值,自然是哪里都有他的身影的。”齐君慕不紧不慢说道。
太后细细看了他的神色,神色莫名,心中却是认定皇帝这是想要袒护温婉,才这么说的。
不过她对沈念也不满的很,明知道皇帝身体娇贵,却还这么没眼力劲。
齐君慕是有意让太后误会的,他对温婉没什么感情了。可对着温家和林家,他不能一下子就变了的,他们和温婉现在只需要认为,他对温婉一如既往,偶然有不和,那也是温婉对他若即若离之故。
他这辈子要看清楚,敢同温婉勾搭在一起,这么陷害他的人到底是谁。
太后看皇帝拿沈念做了借口,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追究。
她又说了几句关怀话,隐隐提了身为皇帝应当以国事为重,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任性。
齐君慕都应了。
太后看他态度这么软和,心情很是复杂,心想,皇帝还是把她这个母亲看的很重。
以前那态度,许是如同林萧所说,刚登上皇位,人有些惶恐不安,对待外人精神紧绷,对待家人时免不了带了几分小情绪。
太后想通这些,心下有些得意。
扶华倒是没想这么多,她就是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齐君慕了,明明母子间的气氛很融洽,她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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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场病来的急去的也快,休养了一天病就好了。
这病好了,白封开的药他就不乐意喝了,乾华殿的宫人包括阮吉庆在内都不敢忤逆他。
关于皇帝的这场病,宫里又流言纷纷,说是皇帝月下惊见镇北侯带禁卫巡防,镇北侯邀请皇帝御花园聊天,两人性情相投,一聊就忘了时间,最终才导致皇帝生病的。
但皇帝生性大度,未曾责备镇北侯。
而镇北侯恃宠嚣张,并未前去探望过皇帝。
流言从宫里传到宫外,再传到北山沈念耳中时,故事更加曲折离奇,都变成有仙人男扮女装,借着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