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更大的破坏力量。
苏大为轻轻揉着额角。
这里是他的家。
他想好好生活的地方。
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自己的家被破坏。
诡异……
决。
咚咚!
屋内的烛火跳动了一下。
像是被那两下敲门声惊动。
苏大为心中一动,一闪身到了门旁,以手按住门栓,低声道:“秘阁郎中?”
“是老道我。”
外面响起李淳风的声音。
苏大为这才打开门。
门外,李淳风一身宽松的道袍,向苏大为上下打量一番。
这几年过去,李淳风的模样倒是没怎么改变。
依旧是仙风道骨。
“这么晚,怎么跑我这来了?”
“不请我进去说吗?这便是待客之道?”
“深夜翻人墙,非奸即盗!”
“呸,我来见我女儿,怎么,还要挑日子?”
李淳风冷笑:“再说了,就你塞给老道那堆破事,老道没一道雷劈了你,已经够给面子了。”
一句话说得苏大为顿时一窒。
这特么没法讲理了。
真算起来,自己确实有些理亏。
当初为了隐瞒桂建超的事,直接把锅甩给了李淳风。
天知道他是怎么把巫女雪子,还有长安诡异留下的一系列痕迹给抹去的。
总之没引起李治的怀疑,把疫毒的事栽到西方诡异的头上,糊弄过去了。
“进来吧,我可没准备茶。”
“恶贼。”
李淳风挥了挥拂尘,颇有些不屑道:“真不知小苏看中你什么,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熟归熟,你再这么说,我可要急了啊!”
苏大为狠狠瞪了李淳风一眼。
只见他自来熟的走到桌旁坐下,又自顾自的提起水壶给自己倒水。
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苏大为冷冷的看着他。
“你还瞪我,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事,老道现在已经不是秘阁郎中了。”
“呃?”
苏大为一脑门问号。
他几步走上去,有些心虚的问:“怎么回事?”
这货该不会是上门讨债的吧?
我害他失业了?
李淳风一脸苦笑着摇头:“一言难尽。”
“那现任秘阁郎中是?”
“我儿子。”
噗!
苏大为险些把刚喝进去的茶水喷出来。
你丫跟我闹呢?
你儿子做秘阁郎中,和你做有何区别?
我看你八成是想退休,把儿子顶上去顶锅了吧,老贼!
被苏大为火辣辣的目光瞪着,李淳风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抽红包!
他挥了挥怀里的拂尘:“不说那些了,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对朝廷迁都之事,有何看法?”
苏大为刚刚坐下,闻言立刻跳起来。
好像凳子上有根针一般。
“你做什么?这么大反应?”
李淳风惊讶道。
“今天已经有好多人问我这个问题了,你们,为什么都问我?”
苏大为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我特么才刚回长安,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又不是朝中宰相,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谁说你不重要?”
李淳风的声音提高了音量。
用一种他身上少见的,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苏大为道:“你知不知道,李勣快不行了。”
“嗯?”
“数月前已经卧床不起,无法视事了。”
李淳风轻掐手指:“若我所料不错,他应该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你是说……”
李勣,快要死了?
李勣是那一辈,到如今,硕果仅存的绝世名将。
与当年的苏定方并称大唐唯二军神。
如果李勣死了,那无异于大唐的武德崩塌半壁。
“还有,萧嗣业也病重,已经无法再胜任兵部尚书一职了。”
“萧尚书也……”
苏大为听到这些的时候,第一反应竟是伤感。
毕竟过去李勣和萧嗣业一直对自己不错。
这几年,先是尉迟恭故去。
接着又是程知节。
然后是苏定方。
现在又轮到李勣和萧嗣业。
这次回家,又见柳娘子的衰老。
还有方才,老鬼桂建超大限将至的那副模样。
这种身边人逐一离去的感觉,实在难以接受。
“你明白了吧?”
李淳风的目光落在苏大为的身上,上下打量,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明白什么?”
苏大为话才出口。
猛地反应过来:“等等,你是说……”
“这些老一辈名将都故去,朝廷极需新鲜血液。”
李淳风双目灼灼的盯在苏大为的脸上:“阿弥,在你上面,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压制住你了,李勣和萧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