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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Loading 何至于此(2 / 3)

以后的读书问题,我担保了。

冯秀琴对黎家不了解,但她想寄人篱下总是很苦的。

可能会比寄宿在老师家还苦。

她们母女准备来隆川时,她跟庄在说过,叫他搬出来,到外头就算住不了有钱人家的大别墅,好歹是自己家里。

庄在拒绝了。

即使没有云嘉那晚的一番话,他那时候也不会搬出去的,他虽然年龄不大,但人情世故不是一点都不懂,他知道,父亲去世以后,他就不适合跟继母她们住在一起了。

他跟冯秀琴说,黎家人对他挺好的,他住在这里挺开心。

最后一句也并不完全是假话。

他看着眼前的云嘉。

“那现在有了这笔钱,不就可以给蔓蔓看病了吗?为什么秀琴阿姨还要去打零工呢?”

他收住唇线,却迟迟酝酿不出话来。

每种生活都只能自己体会,处境就是处境,是难以形容的,甚至无法用言语向过着另一种生活的人去描述。

“因为需要钱。”

明明也可以把话说得委婉一点,好听一点,就说,因为人总要有事做,每个人体会自我价值的方式都不同,即使有些人的价值就是很小很微茫,但这就是他们的方式。

这种人过惯了未雨绸缪的日子,也从不敢尝试任何冒险举动。

就像过冬的鼹鼠,不懂四季更迭的规律道理,也站不到所谓的高处去布局人生,鼹鼠只知道,只有积少成多地存够粮食,它们才敢闭上眼皮,去过一个冬天。

甚至它们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个冬天里安然无恙。

但在云嘉面前,粉饰会比露拙更叫人感到羞惭。

“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跟我说,真的。”

云嘉的样子特别认真。

庄在淡淡弯起唇角,说知道。

这时服务生叫他们排的号了,云嘉起身笑说:“不过今天还是要你请客,你说要请我吃饭的。”

“嗯,随便吃。”

开春,云嘉再来城中村这里时,竹岭路停滞已久的修路机器又重新恢复运作。

之前绕着工作区拉起的阻隔带,一早被插近道儿的路人毁得七七八八,现在重新拉起,又立上了“道路施工禁止通行”的牌子。

隆川入春,天气干燥。

一连多日没下过雨,一修路,尘沙飞扬。

之前庄蔓身体不太好,没达到手术条件,冯秀琴今天去医院取新的检查报告了。云嘉陪着庄蔓在家画画。

庄在提着水果摊上的塑料袋,走到门口时,正见云嘉站在水池那儿。

她梳着半扎发,穿得很漂亮,白色的裙子外头是一件颜色很少见的橘粉色绒线背心,像晚霞的色调,复古的羊腿袖高高捋起,露出洁白的手臂,低着头,连表情都跟着一起用力地捣鼓着什么。

“云嘉,你在干什么?”

“蔓蔓的画笔弄脏枕巾了,她怕阿姨回来说她,我就说帮她洗干净。”云嘉看着他,也顺便告诉他一个坏消息,“好像,洗不掉……”

庄在走近,发现她放了很多洗衣粉,半个盆子里都是泡沫,洗剂的香精味浓到冲天,他立即皱起眉心:“你不要乱碰。”

洗衣粉很伤手,陈文青连普通的洗涤剂都不肯沾手,总说手是女人的第一张脸,要精心保护。

云嘉刚刚在屋子里找遍了,只有这个是洗衣服的。

听庄在这么说,她像办错事一样愣住,两只沾满白色泡沫的手在空气里挓着,正料峭的风一吹,比刚刚泡在凉水里还冷。

庄在放下手里的装荸荠的塑料袋,去屋子里提了热水瓶过来,水瓢里兑好温热的水,他站在水池边,几乎是命令的语调:“过来洗干净。”

云嘉小声:“那个枕巾有点难洗……”

“我是说你的手。”

庄在叹气,“你把手洗干净,枕巾我来洗,你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在发热吗?”

“刚刚泡在水里有一点。”

云嘉把两只手伸过去,水瓢被庄在倾斜地握在手里,热水慢慢淌下,冲去泡沫。

“你放太多洗衣粉了,洗衣粉遇水会发热,手上不洗干净会痒,严重的话还会脱皮,”说完,他又觉得十分多余,懊悔地抿住嘴,自顾往空掉的水瓢里再添热水。

他心想,她根本不需要知道洗衣粉这种东西。

第一瓢水了。

云嘉感觉已经洗干净了,但她缺乏生活经验,没底气质疑,老实跟着庄在,他伸出水瓢,她就伸手,乖宝宝一样仔细搓着双手。

云嘉:“洗衣粉为什么会发热?”

庄在:“有碱性物质。”

听不太懂,她也不问了。

洗好了,云嘉十根纤细雪白的手指沾着水,无处安放:“我用什么擦手?有擦手巾吗?”

此时此刻,庄在实在不知道去哪儿找擦手巾这种东西。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浅灰色的拉链帽衫,里头是白T,帽衫正敞怀,他翻出一侧的内里,应该算他衣服上最干净的一部分,问她:“用这个擦可以吗?”

她犹豫一瞬,接去衣服一角,揩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指,庄在为了不傻站着看她用自己的衣服擦手,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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