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以至于他压根没有看清女人究竟对那个青年做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但是身旁的人却都像是见到了什么珍馐一般,目光蠢蠢欲动,却又像是害怕着什么一般不敢上前。
而那几个原本和死去的青年一起拥上去的同伴也被面前的这一幕惊到了,动作一顿,被一旁的守卫直接按倒在地。
有一个青年似乎回过神来,高声叫道:“放开我们首领,你强行扣着他是不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便咕噜噜的从脖子上滚落,瞪大的眼睛昭示着他的寿命已经停在了这一刻。
而砍掉青年脑袋的侍卫看向女人,得到了女人赞赏的眼神。
叶河默默吞咽了一口口水,已经不敢再看酷似安德塞的女人。
活着的几个青年很快被侍卫拖了下去,在女人出声之前,一旁的小安德塞忽然指了指叶河:“将他也带走。”
女人听到小安德塞的要求之后虽然有些怔愣,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
叶河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看到靠近的侍卫,他原本还想挣扎,但是很快又想到那两个反抗女人的青年,顿时安静了下来。
反正只是一个梦而已。
叶河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又转头看向小安德塞。
现实生活中的安德塞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想必梦境中应该也相差不多。
而在叶河被侍卫带走之后,女人说了一句“吃吧”,那些眼睛都快黏在尸体上的人瞬间像是被解禁一样扑了上去,其中还有孩子。
小安德塞瞥了一眼,又习以为常的收回了视线。
马车很快离开,那些人仍然趴在尸体上面大快朵颐。
而安德塞身边的女人指尖拂过自己脖颈处的项链,唇角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明明路易斯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要带走他?!他是我的。”
听到身边女人近似咆哮一般的声音,安德塞厌恶的蹙起眉头。但在察觉到女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他的唇角还是下意识地扬了起来,露出了一贯的笑容。
阳光落在他浅色的眼瞳里,折射着温暖的光。
女人像是在通过安德塞看另外一个人,视线中带了几分满意:“没错,这样你才像他,别人也才会更加喜欢你。”
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安德塞的眼底划过了一丝冷意。
*
叶河被几个侍卫带着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堡里,没一会儿便见到了身后跟着佣人的小安德塞。
小安德塞的视线落到了他身上,唇角浮现出了叶河所熟悉的笑容:“你就暂时跟在我身边吧。”
叶河看着面前的安德塞,一时间无法看出对方是否还有现在的记忆,又是否认出了自己。
到了晚餐时间,那个紫衣女人出现在餐桌边,而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叶河无端觉得有几分眼熟。他顿了一下,很快意识到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面前的男人笑起来竟然有一种成年安德塞的感觉。
男人的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镣铐,另一端则是被牵在紫衣女人的手里,但是脸上却带着笑容:“我这样走有些不方便......”
紫衣女人冷哼一声:“路易斯,在你为了逃跑试图砍下我的脑袋之后,我便发誓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解开你的镣铐。”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脖颈间的项链,露出了一圈丑陋的伤疤,像是被斧子砍过一样分外可怖。
听到女人的话,路易斯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看向女人的眼中也只剩下了仇恨:“海蒂......”
被称为海蒂的女人却笑了笑,挑起了路易斯的下巴:“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想当那些玩家的救世主,总得付出点儿代价吧。”
虽然听不懂海蒂此时突然提起玩家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站在安德塞身后的叶河叹为观止。
“父亲,母亲。”安德塞叫了面前的男女一声。
听到这对更像是仇敌一般的男女竟然是安德塞的父母,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对方。
安德塞低着头,垂下的睫毛遮掩了此时眼底的神色。
而这对夫妻谁也没有回答安德塞的话。
这一家三口虽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但是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更像是三个陌生人。
吃过饭后,安德塞说了一声便带着叶河率先离席。
梦境里的时间流逝得很快,一晃便过去了三天。这三天叶河跟在安德塞身边,也意识到了对方所处的环境实在是压抑。
安德塞的身边大多时间只有仆人,而他也不被允许出去,最多的娱乐活动便是看书和弹钢琴,偶尔从窗户外看一眼别的小孩跑过。
这让叶河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他的父母对他一向是快乐教育,因此叶河很少上补习班,可以随意出去玩或者打游戏。
这么一对比,叶河看向安德塞的神色便更加怜悯。
那些仆人和安德塞的交流也很少,只有在送饭和提醒对方应该做什么时说话。
叶河反倒成了和安德塞交流最多的人。
因为安德塞这几天表现得确实就像是一个小孩,叶河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