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逮过你们一回,你们害我死过一回,说起来谁也没占着便宜,局势也没根本变化,我依旧想将你们归案,你们仍想将我置之死地。”安瑟重新开口,“我们坐在这里谈得再多都是废话,然难得出来了,赌一盘如何。”
零没有反应表情。
“海怪,魔方。”安瑟朝前排招手,然后精准地接过一个呈抛物线飞来的散发着柔柔光芒的深灰色四方体。
安瑟晃晃魔方,“知道它吧。”
零紧盯住,手指卷曲回拢,“赌资?”
“不,这个算得上什么。”安瑟摇头,定眸直视,“我要你。”
说着将魔方抛去,零异样地接住。
“我们这只一个,现在在你手上。”安瑟身体前倾,拍了拍光洁脸蛋,“送给你当礼物。一个月为限,如果我们无法再次相遇,你不妨再出现带我走,如果我能再找得着你,你就留下来跟在我身边,如何?”
零没动,“你的可信度为零。”
“诶诶不,你要考虑我的思之深切。那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想法肯定跟现在不一样。我看我那么珍贵的定情信物都送出了,这次分别后,我若再找不到你,你一定得来接我。”
零一时无法拆解这里面转折的深意。却对这种思维更有种饥饿感,要是圈养起来。
安瑟打断觉得心里毛毛的专注感,“怎么样?”
零点头,“这次不成,自有下回。”
“就这么说好了。”安瑟啪的一下合上掌,“动手。”
......眼前瞬间光芒大盛。
电光火石间,虚幻的内景消失,环形会场外围壁墙轰的坍塌倒落,安瑟再现身时,已于十米开外,从上方俯视。
刚刚坐着的一方台阶,光芒变淡,露出丝线状半透方正囚笼。
里面倒着尸体。
“去他的五阶。”安瑟牙有些痒。她又不是有预知能力,自然猜不出这些东西的进展速度,还是诺亚那儿方才传回的消息。
老贝带她重新落到一旁,“可惜。”
安瑟收回魔方,环扫周围。外墙倒塌,所有人在震惊回神后纷纷死命地、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出去,中间间或传来戛然而止的尖叫和呼救。
人太多,不小心绊倒就是践踏。
半圈后,她视线定在其中一方被绕开的通道上,蓦地跳下跑过去。同样的方正囚笼里,倒着一个人。
“是晕的吧?”安瑟望向面对囚笼单手撑在一侧往里打量的边沁。
“我的身手用得着怀疑?”边沁转身抬头,手指轻敲侧壁,“等醒了可以验证。”
安瑟拍了拍他肩膀,“很好,这默契度还是扛扛的。”
她先前一本正经地瞎掰,主要无非在套话和拖延时间,寻找动手机会,顺便聚集焦点。零如果真代表能发号施令的那位,那待命的其它同伙只要速度、警惕性、反应力慢上0.01秒,就能留下了。当然,能做到这一点的,现场也没其他人,实力差距不够大。
边沁正准备回,转而道,“努加星。”
“我知道。”安瑟手转着魔方,“该做的,能做的,已经做了。”
......
达卡拉星。
弗格和诺亚两人稍显狼狈地避让着袭来的攻击,原本分布在各处的机械人听令朝中间围拢成一团,作着自杀式的阻挠,虽然伤害收效甚微,但一时间,霹雳四散的零件和火花,在空气中形成了大片的视线障碍。
等正在冷冷追截的男子察觉哪里不妥时,已刹那失去意识软倒,同一时间,光芒闪过,展开的半透囚笼已罩于其上。
远处,另一道身影自个失去支撑似的,跟着倒落,随后被另外隔离罩落。
停下动作的弗格,回转身望向来人,微弯腰行了一礼,“首领。”
杜兰德点了下头,“没事吧?”
“没事。”
诺亚从不远处靠近,“我有事。”
“......”杜兰德上下打量它一眼,“哪坏了?”
“内伤。”诺亚轻哼着踢了笼子一脚,“蠢货,就这蠢样还想追杀我。”
杜兰德无言地瞧它背着手的睥睨模样,扫了周围荒凉赤土一圈,“你们到底来这干什么?”
“自是勾引这蠢货现身好下手。”诺亚一瞬变得严肃,“我们是有道德底线和标准的,能在自家地盘就不危害别家的、能远离人群就绝对远离,像这种荒凉的无人烟的地方最好不过。”
弗格:“......”
杜兰德有些语噎。这话由阿瑟说他许会信,但这有劣迹斑斑前科的......“阿瑟让你们转这来的?”
弗格抢在诺亚前面应,“是。”
诺亚瞟眼,接着道,“我家传送球呢?”
什么时候变你家了。杜兰德取出抛回去,“带回去给阿瑟。”
“当然。”诺亚理所当然地应,再低声嘟囔,“这不是怕你们拿回来不肯给出来。”
“......”杜兰德一贯良好的脾气忍不住被挑得额角直抽,“阿瑟现在是我女儿,你说的我家,也是我家。”
诺亚神色怀疑地瞅上两眼,勉勉强强地点头,“好吧。”